第四章(2 / 3)

他們幾個在美國求學時便是好哥兒們,而這三人每次出國洽公,總有辦法選在同一天回台、同一刻進公司。不過……

他眼角瞟向空著的秘書座位,那個一分鍾前尚目中無人,在上班時間和不知排第幾順位男友電話熱線的襲大秘書,跑哪兒去了?

「沒錯,都是南烈惹的禍,真是交友不慎。」加藤司的數落接得順口,「明明是慎原企業集團亞洲區執行總裁,卻連歐洲市場那邊也要藉助你的才幹,連累我們必須當空中飛人飛往國外幫忙處理業務。」

「就是說,我們要換老板!」不像霍克與加藤司各被派往英國與法國,此次僅至新加坡的薑肇澤也有話要說。交到個優秀到不行的慎原企業集團接班人當朋友,常讓他們幾個至交好友跟著忙得團團轉。

淡睨排排站至眼前討伐他的三人,慎原南烈一派自若瀟灑,「派你們出國洽公是推崇你們的能力,看得起你們,別每趟回來都來上一場批鬥大會,我就不信你們回台灣前沒把握時間好好玩樂。」

ㄟ……三人麵麵相覷,他們是很聰明的給他借機遊山玩水了一番,想不到這也瞞不過他。

「我倒有個提議,從明天起由你們三個輪流當公司總裁,想派駐我到哪國去我都沒異議,你們覺得如何?」

「NO!」

「反對!」

「不答應!」

三句拒絕齊出,霍克、加藤司與薑肇澤有默契的後退一大步。

要他們輪流當總裁?開什麼玩笑,他們可不是南烈,主掌那麼龐大的集團眉頭也不皺半下,儼然天生的領導者,要他們坐上他那張對三人而言壓力大到爆的辦公椅,他們又不是不要命了,免談!

「你忙。我們剛下飛機,借你的休息室休息一會總行了吧!」霍克率先欲走往他寬大舒適的休息室,一道纖麗身影映入他的眼,他忍不住吹記口哨,「嘿,哪來的美女?」

加藤司和薑肇澤也發現玻璃隔間那長發飄逸、五官細致脫俗的可人兒,眼裏明顯有著驚豔,同聲讚歎,「真是漂亮吶!」

慎原南烈眉頭直蹙,「她是新來的秘書,叫襲晴……該死。」

他正想警告三個看襲晴看得雙眼發直的好友趕快去休他們的息,豈料他話未說完,三人六隻腳已全走進秘書室。

該死的這幾個家夥看見美女,就忘記長途飛行的疲累了嗎?

「呃,請問你們是……」襲晴雙手交握身前,客氣低問。她去了趟化妝間,回到總裁室便瞥見慎原南烈辦公室那頭出現三名高大男子,她正疑惑這些人是誰,三人突地全轉頭眺向她這邊,她尚未反應過來向他們頷首致意,幾人已連袂來到她跟前。

慎原南烈在辦公室呀!這些人找她做什麼?

「我們是南烈的死黨兼助理,霍克、加藤司、薑肇澤。」霍克逗趣的以指點指自己跟兩位好友作介紹,原想給她個熱情擁抱,卻怕嚇到她而作罷。

「你們好。」她有些訝異這位棕發碧眼的外國人講的是字正腔圓的國語。

「幸會了,襲秘書。」加藤司接口,「沒想到南烈在我們出國洽公期間,請到妳這麼美麗的幫手。」

「哪裏,謝謝加藤先生的讚美。」她淺淺而笑。

薑肇澤直望著她唇畔那兩彎迷人梨渦,嘖嘖有聲的歎道:「每天有這麼賞心悅目的秘書欣賞,難怪南烈工作再多也不喊累。」

「薑先生這麼說我可要抗議了,我是來工作,不是負責給慎原總裁欣賞的花瓶秘書。」笑容甜美,隻有她清楚自己心裏的反彈,該不是那個對她意見超多的大總裁在他這些朋友麵前發表他氣人的「花瓶理論」,他們才會直讚她美吧!

薑肇澤爽朗笑道:「是我把話說差了,我可沒有看輕襲秘書工作能力的意思。以後妳會常看到我們三個,就少去客套的稱謂,直接喊我們小薑、加藤和霍克就好。」揚睫瞥向其他兩人,「你們沒意見吧?」

「我本來就是霍克。」霍克幽默回道。

「人家也都叫我加藤。」加藤司親切笑答。

「看來你們三個精力很充沛,日本總公司那邊有份科技軟體的評估分析企畫需要支援,我看就由你們三個負責,兩個小時內交出成果來。」

突來的低沉嗓音如冰雹落下,砸得霍克三人臉上的笑意驟然凍結,不約而同調轉過頭,瞧見他們的總裁老友,不知何時立於他與秘書辦公室相連的門邊,俊臉如罩寒霜,雙眸凜冽的厲視三人。

襲晴微愕的望向他,他的死黨也欠他錢?要不怎麼他恍如極地來的羅剎,渾身氣息冷得像要凍死他們。

他在生氣──這是加藤司三人眉眼間迅速相傳的訊息。縱然不明白好友毫無征兆的在不高興什麼,可他們非常有最好趕快離開的自知之明。

「南烈,你看清楚,我們是真的很累。」加藤司邊退邊說。

「我們立刻、馬上去你的休息室休息。」霍克接話,卻遭薑肇澤扯弄袖子。

「你找死啊?這時候還敢到南烈的休息室休息?」賞完他白眼,薑肇澤隨即陪笑的看向總裁老友,「我帶他們兩個回我家補時差,不吵你,你盡管忙。」

霍克是英國人,加藤司是日本人,兩個尚未在台灣買房子,平時就住薑肇澤的小窩。

「襲秘書,我們明天見。」三人退至門口,默契好得可以的同跟襲晴道別。

「明天見。」她溫笑回禮。

唯恐再待半刻,才下飛機的他們又得苦命的負責好友交代的企畫案子,此刻隻想倒向柔軟大床睡覺的三人,在冷臉帥哥再度開口前拔腿離開公司,準備找時間再問他突然發火的原因。

「他們走得好匆忙。」彷佛慢一步即將屍骨無存。襲晴微愕的盯著砰然關上的門扉。

「走得太快妳舍不得?」好聽卻過於寒颼的聲音擲向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臉輕嗔薄怒的轉向他,她敏感直覺他話裏有她是花癡的淡諷寓意。

他回給她旗鼓相當的瞋視,「那三個人的職銜是總裁特助,嚴格說起來也算妳的上司,妳毋需像對待妳那些男朋友一樣,對他們笑得那樣狐媚。」

她的美貌是沒幾個人能及,否則加藤他們不會一見她就上前與她攀談,可他沒料到她梨渦輕漾的清甜笑靨,會讓那三個家夥看昏頭,過分熱絡的要她直接喊他們之間平時的稱呼就好。

他們曉不曉得她根本不若他們所見的清純,而是個男友成堆的戀愛高手,見他們搞不清狀況的與她談笑風生,他當然要用棘手的工作嚇得他們腦子清醒點,去做自己該做的事──睡大頭覺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