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雖然看著蘇冪乖巧的跟在身邊,可是他總是覺得怪怪的。
她好像對他好的不像話。
倒像是真的一對夫妻。
照顧他洗漱,陪他用膳,喂他喝一些親手做的飲品。
她這麼好,他的心卻總覺得不踏實。
“你的葵水還沒好。”他想跟她親近,可她總是說還沒好的緣故,讓他不能碰她。
“快好了,畢竟這麼久了。怎麼了。“她故意反問著。
她太怕葵水好了,每日每夜像也提線的木偶,被他操控著,說著愛他要他的話。
那樣不是比死還可怕嗎?
“沒事,朕就是問問。”男人蹙了蹙眉頭,隻知道第一次的反應大,卻不知這麼大,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心裏忍不住的自責。
可他知道,若不用這東西牽絆,她早就千方百計的走了。。
“皇上,我母妃必定是景國的妃子,他跟父皇曾相愛過,還請皇上送我母妃回景國 。”她相信回了景國,顧冥笙會對她好的。
“怎麼突然說這個,她在這陪了你十年,自然是要繼續留下來陪你的。”
“可她終究是我父皇的妃子,我想有朝一日她還是希望能陪父皇。”
夜晟想著有朝一日定是那日,他定會將她的送回景國,讓他們夫妻合葬。
“那我就替我母妃謝過皇上了。”
“傻瓜,你我之間還需說謝嗎?”
“也對。”蘇冪故意笑著,將頭埋進男人的懷裏,忍著胸口上幾乎不能動的傷口,疼的麵無血色。
玉兒看的心疼,知道公主每天都在瞞著她做什麼,可是卻不敢問。
隻是兩個在私底下的時候,她總說讓她去伺候茂華。
她不願意,哭了好幾回。
“聽說茂華公主近來總是喜歡在宮內大發脾氣,我想許是因為不習慣堯國的水土,玉兒跟茂華熟些,還請皇上讓茂華去華安殿伺候。”
“那你呢。”
“我有皇上,而且也不習慣那麼些人伺候,這丫頭也用不慣慣。”
“好,都依你。”
“謝皇上。”她知道隻有讓皇上下旨,玉兒才會過去。
…
這幾日她好似有些糊塗,耳朵有時候總是聽不到清東西,好在還能寫一些。
便整日寫著信給玉兒,隻是交代著玉兒不要拆開。
玉兒聽話的不敢拆,隻是將公主寫給茂華公主的信要她現在就交給她。
茂華本來也不樂意看,可玉兒求了好幾回,茂華看了。
“我不是有意傷害你,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因為你天真,爛漫,博學多才還知書達禮。我想著我從未見過如此美麗且美好的女子,一度我很羨慕你。隻是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麵我很虧欠,這本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卻傷害了你。還請你原諒,好在能原物歸還,他終究還是你的。他是個明君,他早晚會被你吸引。
有一件事我可能要交代你,就是那十幾封信替我寄出,隻是不要那麼早,待景國安定,待你二哥等上皇位。
最後,不要來找我,替我照顧好我的母妃,她若是想回國,送她回國,若問起我,你邊說我喜歡自由出去遊曆了。叫她隨心而活。茂華,不要恨我,我最希望的就是你好好活著。”
“她怎麼了。”
“公主走了,什麼也沒帶,隻說知道一條秘道,她要逃離這裏。”
是啊,她要逃離這裏。
若他是昏君,她一定親手殺了他。
可他愛民愛國,兢兢業業,她不能殺。
所以隻能走,何況她也隻命不久矣。
踏入秘道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走不出去,因為失血過多,她早就手腳無力。
在這暗無天日的秘道裏,她走走停停,跌跌撞撞,看不到光,找不到盡頭。
好像又回到了冰冷的手術台上。
耳邊回蕩著冰冷的聲音:“刀,鉗子,準備取腎,準備切割,切割完畢,準備拍賣。”
血淅瀝瀝的流著,沒人關心她的死活,隻擔心這個器官是否鮮活是否可以拍出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