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 3)

“但這卻讓你跟呈韞分開了……”他自責地垂下眼。

女兒很少跟他談感情的事,但他多少知道她與厲呈韞談了好幾年的遠距離戀愛,不過前些日子,向彤卻毫無預警地宣布要和韓克仰結婚,他隱約猜得出來,她是為了飯店的財務問題而委曲求全。

“爸,您在說什麼啊!我跟厲呈韞的感情早就淡掉了,我不可能一直耗在這裏等他拿什麼博士學位,要是他一輩子都拿不到,我不就永遠都不能嫁人了嗎?”她避重就輕地說,就是不想增加父親的愧疚。

“小彤,我是你的父親不是外人,你別瞞我了……”紀磊明白以她倔強的個性,一旦決定就不輕言改變。

當她宣布要與韓克仰結婚時,他剛做完一期化療,身體狀況很差,連牽著她步上紅毯的力氣都沒有,更遑論是阻止她了,這對他來說是此生最大的遺憾。

“爸,我的確是因為飯店的財務問題才決定嫁給克仰,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婚後怎麼相處……”向彤見瞞不過父親,便改個說法,隱去兩人之間的磨擦。

“能夠像您和媽一樣因相愛而結合當然很好,但換個方式,婚後開始培養感情也不錯啊,更何況他無條件資助飯店的擴建工程,又是‘韓氏金控’的執行總裁,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非常好的結婚對象。”向彤柔聲地說。

“我根本不在乎他能為飯店帶來多少益處,我隻關心他對你好不好?”他擔憂地說。

紀磊對韓克仰這個人可以說是相當陌生,隻知道他外貌出色,雙眼銳利有神,很有企圖心,老實說,自己對這女婿的印象不差,但由於女兒和他不是因為相愛而結合,多少還是有點擔心。

“他對我非常好,這點您可以放心。”向彤握住父親的手,肯定地說。

“隻要你過得好……就好了……”紀磊困倦地合上眼皮。

向彤站起身,細心地替父親拉好被毯,將床頭的燈調暗後,在暈黃的燈光中靜靜看著父親。

像憶起什麼似的,她低下頭,凝視著圈住無名指的燦亮鑽戒,忍不住回想起結婚那一晚,他對她說的話——

無名指是通往心髒的地方,有一天我不隻會套住你的手指,也會得到你的心……

她努力抗拒成為韓克仰妻子的事實,但卻無法否認他對她的“好”已經超出物質與金錢了。

他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有耐心,依然天天接送她上下班,兩人偶爾還是會戲謔鬥嘴,隻是少了點火藥味,多了幾分曖昧。

尤其是上周末她任性地在酒吧喝醉,他照顧了她一整晚,既沒有發火責備她的失態,也沒有冷嘲熱諷,甚至還泡了解酒茶,用強硬的語氣命令她喝掉它,完全不過問她為什麼喝醉酒。

她真切地明白,她和厲呈韞已經不可能了,兩人終究像兩條難得交會的直線,隨著時間的流逝愈離愈遠,再也沒有交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忘掉厲呈韞,把那段青澀的愛情深深埋在記憶裏,況且,她心裏似乎有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想起韓克仰,她心底漾起一股悸動——

他還是維持一貫的霸道,卻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溫柔,讓她更為心動……

就算她再倔強也無法否認,他找到通往她心底的道路,令她陷溺在這段倒數計時的婚姻關係中。

一道溫暖的陽光溜進窗簾的縫隙,映照在隆起的被窩上。

向彤枕著柔軟的枕頭,摟著被毯,露出一截細白的腳丫,看起來睡得很沉。

此時,腳底傳來一陣細細刺刺的搔癢感,令她輕皺起眉,下意識地縮起腳,整個人蜷進棉被裏,突地棉被被扯開,麻癢的感覺再度爬上她的小腿肚。

“韓克仰……”她掀起被毯,嬌斥道,企圖製止他惡作劇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