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裏?”琉裘苦惱的叫道。
“我不準許你趴在窗口偷看男人的戰爭,晚上你會作惡夢的。”黑鷹用力的合上暗門。
“我不準你出事!”在暗格合上的那一刹那,琉裘誠實的喊出了內心的焦慮與不安。
“哈……”外頭傳來黑鷹那自信滿滿的狂笑聲,“等著為我歡呼勝利的口號吧!”
接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廝殺之聲在寧靜的海麵上響起。
琉裘心頭亂成一片,她暗自祈禱著宋軍不要打輸這場戰,卻又矛盾的希望“黑鷹號”能平安脫離險境,她不是真心要黑鷹死的,她不要他死啊!
良久,男人可怕的嘶吼聲終於停下來,周遭響起一陣開朗的狂笑聲。
“黑鷹號萬歲!”顯然驍勇善戰的黑鷹又輕而易舉地擊退了宋軍的戰船,讓宋軍再度吃下敗戰。
一道薄光倏地射人暗室,琉裘眯著眼,抬頭望著居高臨下的黑鷹。
“我還是最了不起的。”黑鷹豎起大拇指,衝著她笑。
“你讓我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
勝戰讓黑鷹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爽朗迷人。
琉裘見他安然無恙,有如釋重負的喜悅,可一想起宋軍吃下敗戰,不免又有點感傷,她猜想皇兄在知道消息後,必定又要大發雷霆了。
“我從來就不讚同女人參與戰爭。”黑鷹將她抱上臥炕,溫柔的吻落在她額上,“而我以為你會嚇得嚎啕大哭,看來我是低估
你了。”
琉裘很不習慣他的恭維,臉紅的別開頭去,技巧性的岔開話題,她道:“放我到甲板上散散心可以嗎?”
為何做什麼事都要爭取他的同意?琉裘感到嘔死了,她從沒
受過這般的委屈,整天無所事事,終日過著不見天日的無聊生
活
雖然大船比小船平穩多了,不容易造成她暈船,而她也漸漸
習慣海麵上那股搖晃感,可是她真的被關得好悶啊!再說,他陪
她的時間也不多。
“我那些手下見到美麗的女人,如同餓狼見到小羊,我絕不
容許任何男子覬覦你的美色,誰都不許碰觸你,而你,隻能乖乖
的留在這裏,沒有我的許可,你不可以隨便走動。”黑鷹無法忍受
別人多看她一眼。
他向來都不信任男人對情欲的那股自製力,更何況是像琉
裘如此秀色可餐的女紅顏,即便他的手下對他的忠誠度是日月
可鑒的,他仍無法相信任何人,為了保護她,他不會讓她有機會
走上甲板。
“難道我得一直忍受被你關在這裏的委屈?”琉裘有點生氣
了。
“是的,你必須要。”他斬釘截鐵的道。
“你去死!”琉裘氣瘋了。
“那你就盼到老吧!”黑鷹爽朗的大笑出來。
琉裘放棄了,看他那樣子,她是沒機會走上甲板吹風了。
“那你能不能把彩蕊帶來?我希望有人陪。”
“有我陪你就夠了。”
“我要彩蕊,我不要你。”
“為什麼?”
“你不是聊天的好對象,因為你的笑容看起來很欠揍。”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我沒胡子後的笑容。”。
“算我求你可以嗎?我真的需要彩蕊。”
“你的要求太多了。”黑鷹逼她平躺下來,為她蓋上棉襖,“你該就寢了,放心吧,我保證今晚不會再有戰爭了,你可以安心入睡。”
“那你呢?”見他沒做出寬衣解帶的動作,她不快的質問道。
“我還得陪他們痛飲幾杯。”撂下一串話,黑鷹頭也不回的離去。
“你——”琉裘瞪著那扇緊閉的門,片刻,她尖銳的叫了起來,“你去死!你去死!該死的!我希望你喝得酩酊大醉,掉進海裏被妖怪吃掉——嗚……嗚嗚嗚……”
琉裘不甘心他老是把她囚禁在這裏,而自己卻逍遙快活去,她悶得慌,他卻寧願去陪他的手下喝酒,也不願陪她就寢。
她真的好希望他能留下來陪她,可是……該死的,他醉死算了啦!
思及此,她不禁感到更加委屈了,傷心不已啜泣了一整個晚上。
“彩蕊?!”乍見出現在門口那渾身傷痕累累的嬌小人影時,琉裘驚喜的渾身直顫,她心疼的將彩蕊擁進懷裏,“天啊!真的是你嗎?彩蕊,你怎麼……怎麼渾身是傷?是他們折磨你的嗎?”
“公主!”彩蕊一身粗布衣衫,見公主安然無恙,她不知道有多麼的開心。
“我所換來的苦是值得的,黑鷹並沒有騙我,他說隻要我乖乖工作,他就會讓我們相見的。公主,為了能早日見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勤奮的幹活,半刻也不敢偷懶,生怕他們反悔不讓我見你了。”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當初我真不該讓你跟我來的。”琉裘愧疚極了,她恨不得打自己一百個耳朵,來贖自己的罪孽,“快告訴我,他們是怎麼待你的。”
“看他們個個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其實人還挺好相處的。”
彩蕊不在乎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整天和這班盜匪在海上捕魚,不過我總是笨手笨腳的,才把自己弄成這樣,可是他們並沒有為難我。”
“可憐的彩蕊,瞧你的手都磨出繭了。”琉裘心疼萬分的撫摸著她的手,看了心底都酸了起來,不禁悲從中來,傷心的哭泣著。
“公主,你別哭了,不會有事的。”想起主仆兩人不幸遭遇此劫,彩蕊忍不住也想哭,卻故作若無其事的安撫起公主的情緒。
“嗚……彩蕊,我真的該死!”琉裘情緒激動的撲進彩蕊的懷裏,緊緊摟住她的頸項,難以抑製的悲泣,“如果我認命的和接到繡球的男人成親,咱們的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悠哉,也就不會苦了你,噢.彩蕊,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的良心一輩子也過意不去。”
“我知道你半點想嫁人的意願都沒有,你不要這麼自責了,彩蕊看了心裏好不舍。”
“咳!”黑鷹威風凜凜的踏進船艙,故意咳了一聲,有意引起她們的注意。
琉裘擁著彩蕊,憤怒的轉過頭去看著他,“瞧你把彩蕊弄成這樣,你真該下十八層地獄!”
“你要見她,我如你所願的把人帶來了,你卻對我發脾氣?這樣對嗎?”黑鷹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直視著她,慎重的告訴她,“而且,我告訴你,我不可能白白養一隻米蟲。”
“我被你關在這裏,連走出甲板的機會都沒有,整天無所事事,算來也稱得上是隻米蟲,那你就沒道理白養我了。”琉裘很快就抓到他的語病,氣呼呼的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