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抓住了重點,問道:“綰綰,在祤坤宮時,你穿的黑錦緞忍冬花靴子到底哪裏來的?”
君玹緊盯謝逸,“謝統領,是你給她買的?”
“是微臣。”
舒綰嚇得阻攔遲了些,急忙說:“是屬下那時沒有合適的鞋子穿,宮裏熟悉的隻有謝統領,所以才拜托他到宮外買的鞋子。”
宮中明文規定,宮人,侍衛之間不能私相授受,所以一定不能承認。
君玹一臉不信瞅著謝逸腳上此時穿的靴子,問道:“綰綰,那你說說他現在腳上穿的靴子哪裏來的?”
這......舒綰才注意到謝逸腳上穿的靴子嶄新,不就是她昨日送去的那雙嗎?
皇帝這樣質問,必然是已經查證到了櫃子裏沒有靴子,所以不能狡辯,要有好的態度化解震怒。
“皇上,屬下給您買的靴子不是尺碼小了嗎?想著也不能浪費,所以.....把靴子賣給了謝統領!賣了!”
謝逸沒有反駁,也跟著點點頭。
“是嗎?膽敢誆騙朕,就是欺君之罪!”
舒綰趕緊擺手,”不敢不敢,屬下說的是實話。”
君玹卻陰鷙道:“可朕不信!你們二人膽敢欺君,朕要罰你們!”
“謝逸,你繞著護城河去跑圈,明早之前不許回宮!綰綰,你繞著皇宮跑圈,天黑之前不許停下!”
不就是跑步嗎?沒什麼,舒綰應承道:“好的皇上,屬下遵旨。”
君玹冷笑道:“朕還沒說完,你們二人去跑圈需得把鞋子脫了,光腳跑!”
“什麼?這麼熱的天,光腳跑?烤熟了怎麼辦?而且地上有石子,紮破腳了怎麼辦?”舒綰急的說到後麵打著哭腔。
謝逸懇求道:“皇上,都是微臣的錯,求您免了綰綰的罪責。”
“你叫她什麼?”君玹逼問道。
謝逸連忙清嗓子說:“微臣是說,求您免了阮侍衛的罪責,微臣願意一力承當。”
舒綰拉謝逸,“別說了!跑就跑,我才不怕!”
君玹更加氣惱,揮手道:“趕緊的,脫了鞋子,出發!”
兩個人脫鞋就脫鞋,還互相扶著,“阮侍衛你先脫,我扶著你。”
“好。”
君玹在後麵宛若拆散癡男怨女的老丈人,搖頭嗤笑。
舒綰把鞋子脫了,剩下白色錦緞襪套,回頭可憐兮兮,問道:“皇上,襪套要脫嗎?”
男人猶如獅子咆哮,“脫!光腳跑!”
穿著襪套在地上就能感受到地麵的熱,還得光腳,舒綰“嚶嚶嚀嚀”,哼唧了半響。
謝逸知道皇命不可違,蹲下給她把襪套脫了,露出一雙雪白的腳丫。
二人出了箭亭,分別前謝逸偷偷說:“綰綰慢點跑,看著點地麵別紮著,晚些時候,我讓人給你送藥膏去。”
舒綰點點頭,從另一邊邁著小步子走動。
這個死皇帝,發什麼瘋,不就是沒給他買鞋子嗎?早知道那日就把看上的那雙鹿皮靴子給他買上,省的現在活受罪。
君玹看她越跑越遠, 又跳上馬,彎弓射箭。
烈日當頭,光腳跑步的舒綰成了皇宮一道奇特的風景線,很快後宮的妃嬪們就知曉此事。
首當其衝的是溫婕妤和景妃,趁著這個機會要出手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