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叩頭謝恩,“謝皇上成全,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玹甩袖,轉身離開了宮殿。
太後招呼道:“阮侍衛,跟哀家到壽康宮去,等你大婚之日再出宮。”
“是,太後娘娘。”
玉貴妃貌似很欣喜,和大司馬,父女倆喜氣洋洋。
可德妃臉色不好了,合著這些日子白忙活了?
壽康宮裏,舒綰陪太後說話。
“綰綰,你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師父?”
舒綰想起那個白衣袍的中年男人,說道:“其實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也記不清楚,不過近來見過他一麵,感覺是個很有性格的人。”
“你能畫出他的長相嗎?”
舒綰遲疑道:“可以吧。”
宮婢拿上來筆墨紙硯,舒綰提起狼毫筆,畫了一個冬瓜頭,又加了兩個綠豆眼睛,還有蒜頭鼻子,大嘴巴。
太後湊近一瞧,搖頭道:“綰綰,你確定你師父長這樣?”
掌事嬤嬤也往近處一看,噗嗤笑出聲來。
“輕落公主的畫工還真是與眾不同。”
舒綰摸頭道:“我確實不擅長畫畫。”
看她也不像是裝的,太後沒再為難,如今要把她嫁出皇宮,就是安全的。
入夜了,乾清宮一片死寂。
偏殿裏,君玹泡在冰水裏,唇色發白,幽黑的眼眸就像黑曜石閃著微光,心口控製不住的痛,猶如當年蘇輕落死在他懷裏的感覺。
這絕不是失去痛愛的感覺,隻是因為太突然產生的不甘心。
君玹不斷的麻痹自己,企圖找到一絲解脫。
他是九五之尊,也是個對感情執著的人,不然不會兩年多了還放不下蘇輕落。
輕落,朕愛的女人隻有你一個,別無其他。
深夜,殿內酥油燈燃燒著,君玹拿出那幅畫像,仔細端詳,看著看著忽然變成了舒綰的模樣。
他一氣之下將畫像撕爛,扔出了殿門。
朕是皇帝,後宮佳麗三千,絕不會被打倒,綰綰,你可以對朕棄之不顧,朕可以做的更加絕絕然。
他到案台前,寫了一封聖旨,關於謝逸和舒綰成婚後的去留問題。
這股勁兒一直扛到了翌日晌午,禮部送來舒綰嫁出宮的單子。
“請皇上過目。”
君玹打開審閱,正色道:“全部按照大公主的嫁妝,最隆重的儀式辦。”
“是,皇上。”
綰綰,朕說過寵你, 這是最後一次,日後你我再無瓜葛。
可到了夜裏,他心口痛到睡不著,李公公叫來了太醫。
太醫給開了舒緩的湯藥,和安神湯。
李公公端著剛煮好的湯藥,恭敬道:“皇上,喝了這個就會舒服很多。”
君玹手撫胸口,低語道:“三日,今日是第二日。”
李公公唏噓,“是啊,阮侍衛,額,不,輕落公主,後日就要嫁出皇宮,還真有些不舍,皇上,奴才說句不該說的,您既然喜歡公主,為何不將她留下?”
留下?她並不願意。
他是皇帝,難道能承認自己離不開一個並不在乎他的女人嗎?
“出去!”
君玹捂著胸口,躺在龍榻上,猶如死屍一般,眸光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