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什麼都不用怕,咱們順其自然。”

中秋宴這日,君玹下早朝回來,沒找到舒綰。

“貴妃呢?”

李公公笑說:“娘娘說她想親自做中秋點心。”

乾清宮的膳房裏,君玹推門而入的時候,一襲柔紗長裙的女子,正在案桌前忙活。

輕手輕腳走近,從後邊摟腰抱住她。

美人回頭,莞爾一笑,比晨光還要搖曳生姿。

舒綰拿麵粉點君玹的鼻尖,“皇上,你現在像個大花貓....”

“是嗎?”

君玹下巴抵在舒綰的頸窩處,溫聲細語道:“那我是綰綰的大花貓,黏著貼著你。”

掌心灼熱握著細腰摩挲,舒綰撒嬌道:“皇上別搗亂。”

“綰綰,你已經好幾日沒給我了,給嘛給嘛。”

舒綰把捏好的小麵團放在盤子上,正在用小刷子刷蛋液。

“皇上可真會胡說,明明昨日在龍案上才......”

“那不夠.....”

君玹抱著舒綰搖搖晃晃的撒嬌。

“這盤可以放進窯爐去烤了,夜裏咱們一起喝小酒,吃蛋黃酥,賞月.....”

蛋黃酥?君玹眸光一沉,站正身子一看,剛才光顧著黏舒綰,竟沒注意到她手裏做的點心模樣。

這不是蘇輕落當年做給他的中秋月餅嗎?

舒綰把一盤蛋黃酥生胚放進爐架裏,轉頭瞧見君玹失魂落魄的模樣。

“皇上,你怎麼了?”

君玹一把抱緊她,啞聲道:“別離開我,別走。”

他這患得患失的毛病,時常發作,舒綰撫他後背寬慰道:“我不走,阿玹不怕啊。”

夜裏,二人在乾清宮的屋頂賞月。

“皇上,你嚐嚐,我好似做的退步了,窯爐沒有烤箱好掌握火候。”

蛋黃酥放在男人唇邊,他瞪直眼睛瞧舒綰。

木然張開嘴,吃了一口,這熟悉的味道,猶如蘇輕落當年做的。

還有這句話,一模一樣。

君玹邊吃邊回想起那時因放不下蘇輕落,半路折回茅草屋,可蘇輕落身中梅花鏢奄奄一息。

“輕落,你怎麼了?我帶你去找大夫。”

“阿玹,我不是這裏的人,要走了,你保重。”蘇輕落說完沒了氣息。

君玹哭成淚人,“輕落,不會的,你不會死的。”

忽然出現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手拿黑色魔杖,抓住蘇輕落,二人瞬間消失。

會不會,會不會蘇輕落沒有死,眼前的舒綰是她?

君玹放下半顆蛋黃酥,直勾勾凝視舒綰,似有千言萬語,欲言又止。

若不是呢?綰綰一定會疑心朕沒放下蘇輕落,一定會傷心生氣。

罷了,不問了,是與不是又有何妨?

可蘇輕落那句:不是這裏的人,要走了,什麼意思?

舒綰想家有些憂傷,喝了半壺酒,“皇上,你怎麼不喝?”

君玹抱她在懷裏,撫她的酡紅小臉,“綰綰,怎麼喝這麼多?難受嗎?”

許是醉了,舒綰胡言亂語,“皇上,我不是這裏的人,是穿書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去......”

君玹的心沉入穀底,他可以肯定舒綰就是蘇輕落,她也想走。

自從舒綰回宮,人人都知乾清宮和皇上每日都沉浸在喜悅中,君玹已經大半年沒有泡冷水浴。

今夜心亂極了,把舒綰放回龍榻後,去了偏殿。

朕怎麼能讓她離開?絕不可以!

翌日開始,舒綰發覺每日用膳前多了一碗滋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