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的壽宴很快就來了。在壽宴的前幾天,小四兒去了一趟喬府看喬太傅。她還沒有提起請柬的事情,喬太傅倒是主動問她了。不用問,肯定是步然告訴喬太傅的。
“喬爺爺,您知道了。”
“那你是要去,還是不去呢?”
“自然是要去的。第一,我和師兄初次來京城,還是不要拿喬的好。這第二麼,就算我的確是喬亦瑤,那也是他們將軍府對不住我,我有什麼好怕的。自然是要去的。喬爺爺,您說是不是?”
“你這麼說,倒也是。步然那個丫頭平日裏還有些腦子,一遇到你和張燁麟的事情就昏了頭了。”
“喬爺爺。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您幫忙。”
“說吧。咱們爺孫倆說什麼幫忙不幫忙的。”
小四兒立刻就笑了,說道:“我身邊沒有丫鬟。我原本是覺得礙事,就沒要。可是現在要去參加壽宴,怎麼的也得帶一個才是。所以想在喬爺爺您這兒借一個人。”
“五年前你還小,一直是離奶娘帶著你。我也沒有給你安排丫鬟。不如這樣,讓府裏的丫鬟都到院子裏來,你挑一個順眼的。”
“不用麻煩的喬爺爺,我已經有人選了。”
“哦?是哪一個丫鬟這麼有福氣啊?”
“我聽然兒說薑叔的兒媳婦也是喬府的人。我在山野裏野慣了,許多規矩都不懂。如果薑叔的兒媳婦陪著我,我也安心一些。”
老薑頭倒是有些不同意。“四姑娘,鶯兒她隻不過是廚房裏的丫鬟,可比不得貼身的大丫鬟。”
喬太傅倒是笑了,說道:“不過是陪著亦瑤讓她安心罷了。如果真的出事,不管是什麼丫鬟都擋不住的,找瑞王才是個理兒。”
老薑頭見喬太傅這麼說,也就不阻攔了。後來回去之後,老薑頭細細囑咐了鶯兒,再讓鶯兒去見過小四兒,兩人熟悉熟悉,後來便去了將軍府,參加張夫人的壽宴。
鶯兒今年十八歲,比薑空小兩歲。她嫁給薑空已經兩年了,都沒有生孩子。喬府裏頭有的是老媽子和丫鬟,閑言碎語也不少。不過她福氣好,薑空和老薑頭都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所以她侍奉父君和公公也是更加地盡心盡力。這次喬太傅讓她好生照顧小四兒,老薑頭回去又囑咐過,她自然更加小心謹慎。她沒有見到小四兒之前就聽老薑頭和薑空說過這位四姑娘和已故的孫小姐長得是一模一樣。當她真的親眼看到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難怪將軍府的那位統領一直纏著這位四姑娘,這分明就是同一個人嘛。
鶯兒陪著小四兒單獨坐在一輛馬車裏。小四兒問她:“你之前可與你們家孫小姐說過話?”
“孫小姐愛吃甜食,但是老爺,少爺和少夫人不準她多吃。孫小姐偷來過廚房幾次,我見過。”
“那你覺得你們孫小姐和我像嗎?”
“很難說。畢竟五年前的孫小姐才十二歲,隻是一個孩子,與現在的四姑娘是無法比較的。”
“也是。”小四兒伸手理了理頭發,一枚玉佩從她的袖子裏滾了出來。鶯兒眼明手快地接住,定睛一看,整個人愣了一下,然後將玉佩遞還給小四兒。小四兒接過玉佩,放回袖子裏,說道:“真是多謝你了。不然這玉佩摔碎了,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鶯兒說:“四姑娘還是將玉佩綁在腰帶上,放在袖子裏,很容易就滑出來了。”
“鶯兒姐姐,你有所不知。這枚玉佩是我一位師兄的。當年我師父撿到我師兄的時候,身上就隻有這塊玉佩。師父說能留下信物的父母一定是不得已才將孩子舍棄的,所以讓我師兄好生保管。不過我們住在山上,師兄們都要東奔西走地滿山跑,帶著玉佩不方便也不安全,這才托我保管。時間長了,倒是就忘在我這裏了。可是,我若是將玉佩掛在身上,遇見了賊人,偷了去,那我也不是罪過了嗎?”
“四姑娘考慮的極是。不過剛才就這樣掉出來,也是挺危險的。”
“是啊,也多虧了你在一旁呢。”
說話間,馬車漸漸停下,已經到了將軍府。鶯兒立刻率先出去,為小四兒拉好簾子,扶著小四兒出來。小四兒下馬車的時候,步熙也伸手扶了一下。步熙身後還跟著仲臨和季賦。他們的存在大家都知道,但是很容易就忽略掉。因為在他們的眼中,仲臨和季賦是步熙的跟班,而不是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