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真小。”步然一臉的嫌棄,然後說,“你可別想攔我。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那個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不過你們叫他師父而不是義父,就可以知道他一定教授了你們一些本事,就像那些江湖人一樣。”
小四兒怎麼聽怎麼覺得心虛,說道:“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我去的晚,師父也隻教了師兄他們一些打獵的本事,醫術也有一些吧,不過我是不會的。”
步然笑著摸了摸小四兒的臉,說:“你做的一品紅毒糕點就很好啊。”
“別胡說!”小四兒揮開了步然的手,“現在香雪蘭來了瑞王府,你說話小心一些。”
步然就更來勁兒了。“看來我調教的不錯,會防人了。”步然說完,就從口袋裏掏了一塊麵紗扔給小四兒,說道:“接著說正事兒。你到時候就蒙上這塊麵紗,誰知道是你啊,你就說是我雇的你不就好了?”
小四兒蒙上了麵紗,照了照鏡子,還是可以看到上半張臉上的紅疹子。小四兒搖搖頭,說:“給我換雪紗來吧,把整張臉蓋住比較好。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明天就去。”
“好嘞!”
拓跋金等人住在京城的別館裏,根據仲臨和季賦的打探,拓跋金身邊有一個隨從,名叫沒藏哈維。他們兩個人經常去朱雀大街的一家青樓,放蕩形骸。小四兒歎息一聲,想著怎麼也不能讓步然嫁給這樣的人,於是戴上了雪紗,立馬就去青樓找人。仲臨一把拉住她,說:“你不能去!要是被大師兄知道了,我和季賦還能活著嗎?”
“那不告訴他不就成了。要不你替我去?”
仲臨想了想,說:“我去可能不能完成任務,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也成。你去了也方便找人。”
於是,仲臨便陪同小四兒一起去了那家青樓。仲臨事先已經戴上了人皮麵具,大搖大擺地進了青樓。老鴇見這位公子麵生,立刻迎了上來,熱情招待。仲臨沒見過這種陣仗,有些慌亂地退了幾步,小四兒在暗中看著,隻覺得丟臉。仲臨那一退,引得老鴇掩著嘴巴大笑,隨後拉住了仲臨,說道:“公子是第一次來青樓吧。你別緊張,我們一定會找最有經驗,最好的姑娘來服侍公子你的。”老鴇說完,就招手道:“水仙!水仙!快來招呼這位公子。”
一個看起來有些年歲,容貌姣好的姑娘走了過來,看她的步態容貌,都不像是青樓的女子,比大家閨秀還要大家閨秀。仲臨一看見她,整個魂都沒了。小四兒一臉絕望地遮住了自己的臉。
隨後,水仙牽著仲臨上了樓,小四兒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翻上了屋頂,從樓道的小窗子裏翻了進來,正巧看見仲臨進屋。
“沒用的東西!”小四兒咒罵一聲,貓著腰追了故去。她這樣的裝扮,的確是很引人注意的。失策啊失策,早知道女扮男裝好了,不過事先也不知道拓跋金喜歡去青樓啊。算了算了,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小四兒甩甩腦袋,定了一下心神,來到了仲臨的房門外。
仲臨進了房間,裏麵的熏香很清淡,隔絕了外界的迷幻和紛雜,他也在這樣的兩極交替中清醒過來,想起了正事。
“姑娘在這兒多久了?”
水仙倒了一杯茶水,請仲臨坐下,說道:“公子叫奴家水仙便好。奴家在這玲瓏坊已經有五年了。”
“水仙姑娘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青樓女子。”
水仙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笑道:“人不可貌相,公子也不像是一個會來青樓的人啊。”
仲臨有些尷尬地說:“我的確……是第一次來青樓……”
水仙道:“公子是來辦事的吧?”
仲臨一震,門外的小四兒也是一震。水仙道:“公子不必驚慌。來奴家這兒的客人各色各樣,什麼人沒有,像公子這樣進屋隻聊天的,自然是來辦事的了。不知奴家可有這個福分幫到公子?”
仲臨隻是猶豫了片刻,便問道:“我聽說有黨項人來你們玲瓏坊?”
“是啊。正是黨項的皇子和他的侍從。他們幾乎是天天來的。”
“那那位皇子現在在何處?”
“應該是在樓上最左邊的那個房間,那是我們玲瓏坊的花魁牡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