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瑞王府的守衛,這個人監視瑞王府多日,今日終於被我擒拿,無奈瑞王殿下身陷囹圄,特意來請文王殿下做主。”
步然這時才看見躺在地上,睜著一隻眼睛卻怎麼也動彈不了的齊翼。“你……”
“還請然公主讓我進去。”小四兒說這話的時候,還朝步然眨了一下眼睛。步然這才想到這位守衛姑娘可能是小四兒,連忙說:“你們幾個把這個人給扛進去,姑娘請隨我來。”
等齊翼被抬進大廳之後,步然就打發他們去請步照過來,而小四兒也終於將人皮麵具撕掉,透透氣。
“真的是你啊!這是什麼東西啊!”步然新奇地拿著那塊麵具東看看西看看,還貼在自己的臉上,可惜是歪的。正巧步照進來了,步然下意識地轉過頭,嚇了步照一跳。步然立刻將人皮麵具拿了下來,說道:“是我,是我。你別害怕。”
步照覺得有些許丟人,咳嗽了幾聲,說道:“沒有害怕。”
小四兒笑了笑,問道:“步照,鶯兒呢?”
“鶯兒已經睡了,你放心,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這個人。”小四兒指向了地上的齊翼,說道,“步照,你可以關住他,不讓他逃出來嗎?”
步照看著齊翼,有些猶豫,對小四兒說:“也不知我府裏是不是有太子府的人……”
小四兒明白步照的意思。關住活人,少不了供吃供喝的,他不放心一般的下人去做。“那就讓鶯兒照顧他吧,這樣鶯兒也有了事情做,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步照一聽,覺得有道理,便同意了。“可是,把他關在哪裏合適呢?”
文王府是皇帝賜的,不是自己建造的,就算是地窖也不方便藏人。
“那喬府裏有沒有什麼隱蔽的地方?”
“喬府……有一個廢棄的地窖。可是喬太傅年紀大了,還是不要將他牽扯進來了。”
小四兒點點頭,喬府這一塊隻能作罷。步然問道:“那你們文王府有沒有不用的地窖啊?你們剛住進來沒有多久,應該有的吧?”王府比起平民百姓的屋子自然好上許多,地窖一般也有兩個,大的是常用的那個,小的是備用的。步照點點頭,領著她們一起去了地窖。小四兒就和步然一起將人給扛了進去。
小四兒離府的時候,對步然說道:“現在雖然有鶯兒照顧他,但是你還是應該看著點。他知道我會武功的事情了,萬一告訴了太子,也不知太子會怎麼做文章呢!”
“那你為什麼不殺人滅口啊?”
“怎麼殺人滅口啊?殺人是容易,可是善後很難。你總不願意一個死人藏在地窖裏吧?”
步然想著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立馬搖搖頭,說:“我才不要呢!陰森森的。”
“這就是了。我是相信你的,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小四兒重新戴上人皮麵具,大搖大擺地出了門。
小四兒是相信步然的。她知道步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自然她能想到,那麼步然也一定想到。不同的是,她下不了手,但是步然不一定。
小四兒安心地回了瑞王府,在拐角的地方看見有一個人躺在那裏,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過去的。小四兒覺得奇怪,便走過去看個仔細。躺在地上的是一個男人,麵無血色。小四兒見他的衣著甚是普通,便大發慈悲地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脈搏。人還活著,不過常年生病,有舊疾。想來就是這樣摔倒的吧……
小四兒站了起來,轉身準備離去,可是走了幾步就又停頓了下來,心想著:也不知這個人是不是太子那邊的人。可如果不是,自己已經逼不得已給齊翼挖了一個坑,再見死不救,怕是老天也不會保佑步熙他們了……於是,她轉過身,再次開始拖人。隻不過上次是在害人,而這次卻是為了救人。
自從小四兒追出去後,張宛兒便在房間裏頭走來走去,坐立不安。她擔心小四兒的安危,也在擔心萬一小四兒沒有追上那個人,那該怎麼辦。因為焦急,所以時間過得特別的緩慢,緩慢到她已經覺得過去一夜了,小四兒才辛苦地拖著一個臉生的男人回來。
“四姑娘……”張宛兒瞧著小四兒那麼大力地拖著一個男人,盡管氣喘呼呼但還是做到,她很是驚訝,“四姑娘……剛才就是他在外頭聽我們說話嗎?”
“不是他。”小四兒直起了腰,對張宛兒說,“快去請大夫了,普通的大夫就好,快去吧。”
這可是人命關天,何況那個男人的臉色也過於蒼白了一些,所以張宛兒並沒有追問,而是立刻去找大夫去了。
這個男人的脈象很弱,就算是太子那邊派來的,也應該是不足為懼才是。所以小四兒就那麼放心地將他留下來住了。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
第二天,那個男人醒了過來,第一眼就看見了正在打掃房間的張宛兒,艱難地開口,發出艱澀的聲音,說道:“是姑娘救了我?”
張宛兒走了過來,說道:“是我們家小姐將公子帶回來的,給你看病的是大夫,實在沒有我什麼事情。公子既然醒了,我便將藥端來給公子。”
“有勞了姑娘了。”
張宛兒點頭出門。那個男人就環顧了一下房間,發現房間還有一些灰塵。想來這間房間之前應該是沒有人住的,所以現在才著急打掃。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男人張嘴便咳嗽了幾聲,然後才說道:“請進。”門一開,一個姑娘走了進來。如果說之前的那個姑娘也是丫鬟的吧,那眼前的這位應該是低等丫鬟才是。可是看她的舉手投足又很是隨意自然,卻也不是一個丫鬟該有的樣子。
“你醒了?”
男人點點頭,拱手道:“多謝你們救了我。不知你們家的小姐在何處?我想當麵向她道謝。”
“不用了,我便是小姐,你已經謝過了,便好生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