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步然,她現在中的毒其實是小四兒的師父給小四兒傍身的。他們擔心會被人發現,所以解藥還在小四兒那兒。如果小四兒真的出事,那可就麻煩了。當時可沒有想到小四兒會失蹤啊!
兩天之後,步照大婚,步然還在昏迷之中,鶯兒雖然嘴上說同意了,但是心裏多多少少還是介意的,所以她幹脆就不出席,在房間裏照顧步然。子戚也跟著她守在房間裏。鶯兒對子戚說:“你去前麵幫忙吧,外頭肯定忙壞了,我一個人守在這裏就可以了。”
“是。”
子戚出去忙活了,看到步照的心情也不太好,便上前,在步照的耳邊說:“王爺,現在隻有這個辦法才能平息這場風波了,你一定要完成啊。”
步照看了子戚一眼,打起了精神,說道:“子戚,謝謝你。王妃呢?”
“王妃在裏麵照顧然公主,怕外頭忙不過來。王爺安心成親吧,我會打理好的。”
“嗯,辛苦你了。”
這時候,外頭的門童通傳,說是喬太傅和喬孫小姐到訪。整個文王府頓時就沸騰了。步熙更是站了起來,去迎接那位喬孫小姐。
喬太傅精神矍鑠地走在前頭,喬亦瑤昂首闊步地跟在後麵,這一眼看過去,就和小四兒很不一樣。小四兒是小家碧玉,喬亦瑤是大家閨秀。現在的喬亦瑤身邊如果站著一個張宛兒,就不會再覺得張宛兒才是大家閨秀了。
“小四兒。”步熙上前握住了喬亦瑤的手。喬亦瑤立刻抽出了手,冷酷地說:“這位便是瑞王殿下吧?男女授受不親,還請瑞王殿下自重。聽說一位叫小四兒的姑娘與我長得十分相似,如果可以,我想與那位姑娘見上一麵。”
步熙詫異地看著喬亦瑤。她為什麼那麼冷酷?難道她真的不是小四兒嗎?步熙覺得,他現在可以理解當初張燁麟看到小四兒的時候的感受了。
喬太傅樂嗬嗬地過來打圓場,說道:“瑞王殿下,這是文王殿下的婚禮,有什麼事情,我們等以後再聊如何?”
“好。太傅請,孫小姐請。”
喬太傅和喬亦瑤落座。老薑頭要在文王府幫忙準備,所以已經坐在這裏了。老薑頭等喬太傅和喬亦瑤坐下之後,輕聲地問喬亦瑤:“小姐的身子如何了?”喬亦瑤搖搖頭,說:“沒什麼,已經沒事了。我一會兒去看看步然。”
李靜兒風光出嫁,雖然不是正妃,但是也是側妃,穿著一身粉色的嫁衣從正門走了進來,和步照拜了天地。喬亦瑤看著李靜兒的身影,不由兔死狐悲起來。難道自己以後也隻能給別人做妾嗎?不要!不可以!可是步熙……喬亦瑤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步熙,目光沉痛而哀傷。可是我已經配不上他了啊。他這樣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女孩子當他的妻子。
喬亦瑤心不在焉地吃了一點飯,便偷偷溜去後院找步然,發現鶯兒在那裏照顧,立刻起了架子。
“小四兒!你回來了!你去哪裏了?我們都很擔心你。”
喬亦瑤看著鶯兒,說道:“既然當了王妃,就不是以前的那個丫鬟了。隨便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請就會被拿來說事兒。鶯兒,你可別禍從口出才是啊。”
這樣的神態,這樣的語氣分明不是小四兒,而是失蹤了五年之久的喬亦瑤。“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你這幾年都去哪裏了?”
“我被一戶農家所救,那戶農家的老奶奶如今故去,我便回來了。那位四姑娘當真與我長得很像?”
“簡直是一模一樣。不過她比不得小姐您端莊典雅。”
“嗯。步然怎麼樣了?”
“韓太醫還在尋找藥材。不過然兒還沒有性命之憂的,還請小姐放心。”
“韓太醫在哪裏?我去找他問一問。”
“韓太醫應該在前麵吃酒呢。”鶯兒這時想起地窖裏還有一個人等著她送飯,便對喬亦瑤說,“小姐先照顧一下然兒,我還有事要做。”
“嗯,你去吧。”喬亦瑤巴不得鶯兒離開。當初給步然下毒是為了迷惑南宮飛那些人,可是現在那些人已經全數被抓起來了,步然自然也不需要再冒這個險了。等鶯兒一走,喬亦瑤便將解藥偷偷地塞進步然的嘴裏,等她醒過來。
沒過一會兒昏睡多日的步然終於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虛弱地說:“小四兒……我睡了多久?那些人可被抓起來了?”
喬亦瑤看著步然,說道:“我多年未歸,不明白你再說什麼。”
步然的瞳孔驟然睜大,驚訝地看著喬亦瑤,激動地連話也說不利索了。“你……你不是小四兒……你是亦瑤!”
“如假包換。”
“可是……可是小四兒和亦瑤就是一個人啊。你恢複記憶了!”
“我不是小四兒。我倒是也想見見那位四姑娘,隻是可惜啊,她失蹤了。”
“失蹤了!”步然從床上彈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我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剛回來沒有幾天,你還是問問鶯兒吧。我先走了。”
既然步然已經解毒,那她也不願意多呆。雖然在文王府的婚禮上沒有見到張燁麟,但是那麼多的賓客,少不了張燁麟的朋友,他們肯定已經派家仆去將軍府稟報去了,她還是早點回喬府的好。
喬亦瑤從後門溜走,坐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直接往喬府去了。路上,與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而去的張燁麟擦身而過。喬亦瑤看著張燁麟的背影,心中是五味雜陳。既然已經恢複了記憶,自然也就想起自己為什麼喜歡他,也想起了喜歡他的感覺。可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上一世的記憶,在這一世隻是回憶罷了。而且還是痛苦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