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於步熙要不要去文王府主持大局這件事情,仲臨和季賦分成了兩派。季賦的意思是:“太子剛死,現在鶯兒也死了。太子府和文王府接連出事,隻有我們瑞王府安然無事。大師兄,現在去的話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的!”
仲臨則是持相反意見。“師兄是文王的親哥一母同胞,有什麼不能去的。咱們行的端,坐的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師兄不去,才會被人說是做賊心虛呢!”
兩邊爭論不休,張宛兒倒了茶水給他們,說道:“去與不去,問心無愧便好。明明簡簡單單的事情,到你們男人這裏倒是變得複雜了。”
所以最後,步熙還是帶著仲臨和季賦一同去了文王府。
南宮淩和葛堯見過步熙之後,就去詢問文王府的下人。那些下人的口徑一致,昨天都沒有見過什麼陌生的人,也沒有發覺府裏麵有什麼異常。南宮淩開始盤問子戚的時候發現這個姑娘哭得是格外的傷心,便問道:“你……很傷心?”
子戚擦著眼淚,給南宮淩行禮,回答說:“奴婢……奴婢是文王妃的丫鬟。奴婢名叫子戚。”
“子戚姑娘,你這麼傷心,一定與文王妃有很好的感情吧?”
“嗯!王妃待我們下人都很好……可是,可是究竟是誰要害她!”
南宮淩向子戚詢問了鶯兒平時的作息和習慣,子戚都照實說了。南宮淩問完後就讓這個傷心的姑娘回去了。不多時,葛堯也詢問完了他那邊的下人,過來找南宮淩。
“大人,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咱們不如去問問文王殿下吧。”
“文王府不是還有一個側妃叫李靜兒嗎?你問過她了沒有?後院的爭風吃醋和後宮一樣,最毒婦人心,她可是最有嫌疑的一個人。”
“李側妃這段時間並未在文王府中。”
南宮淩皺眉,問道:“這是為何?”
“下人們說前段時間,也就是李側妃剛嫁進來的時候,很瞧不起文王妃,處處打壓她。就算是然公主在這兒罩著也是鬧得雞飛狗跳的。後來,張少夫人來找然公主,剛好撞見李側妃欺負文王妃,就出手教訓了李側妃。李側妃被打成重傷,後來就回禮部尚書府修養去了。也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文王殿下一直沒有派人去接,李側妃也就一直沒有回來。”
南宮淩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先去問文王殿下,再去禮部尚書府走一趟。”
“是!”葛堯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把注意力移到喬亦瑤的身上。
步照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南宮淩和葛堯用盡了各種辦法也沒有問出什麼東西來。步熙在一旁說:“兩位大人,不如過些時候,等他狀態好一些了,再請兩位過來如何?”
也隻有這樣了。
南宮淩留了幾個人在這裏清理現場,采集證據,再和葛堯一起帶了幾個人準備往禮部尚書府去了。臨上馬車的時候,葛堯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角落鬼鬼祟祟地偷看,一個眼神示意,手下的人雷霆出動,將那鬼鬼祟祟之人給揪了出來。不過出人意料,竟然是一個女子。
“你是何人?”
“奴婢……奴婢……”子戚還紅著眼眶,話也說的斷斷續續的,那個樣子怎麼看怎麼叫一個楚楚動人。葛堯也不由軟下了心腸,說道:“你慢慢說。”
“奴婢有件事情想對南宮大人說。”
葛堯受挫,敲了敲馬車的車壁,對裏頭的人說:“大人,有一位姑娘要見你。”
南宮淩掀開了簾子,看見了子戚,也有一瞬間的驚訝。“子戚姑娘,不知你找本官所為何事啊?”
“南宮大人,對不住。奴婢並沒有對你說實話。”
南宮淩和葛堯一聽子戚說這話就立刻來了精神。常年辦案的經驗讓他們練就了敏銳的洞察力。就子戚簡單的一句話,他們就知道,線索來了。
“子戚姑娘,此話怎講?”
“其實……其實最近這段時間,王妃確實有些不同尋常。”
“何處不尋常?”
“奴婢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奴婢雖然是王妃跟前的一等丫鬟,不過王妃也不太習慣由奴婢們照顧,所以奴婢除了服侍王妃將洗漱的東西送進房間以外,並不需要奴婢伺候。隻是前幾天,奴婢身體不舒服,就想去廚房煎點藥。無意中看見王妃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還提著一個籃子。奴婢想著這種粗活怎麼能讓王妃幹呢!於是,便追了上去。可是,王妃卻是去了後院一個偏僻的地方,奴婢還親眼看著王妃去了地窖。”
“地窖?那地窖裏放著什麼東西,你之後可下去看過?”
“地窖能放的不過是些存儲的糧食。奴婢當時沒有在意,再加上身子真的撐不住便回去了。後來,也沒有想著下去看看。不過現在王妃出了事,奴婢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大對勁,這才猶豫著來告訴大人一聲。奴婢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也許是奴婢多想了。
“不!子戚姑娘,你做的對。要查案,就不能放棄任何一種可能!”南宮淩說著下了馬車,回了文王府,說是要搜查整個文王府。
步熙一愣。當時他們兄弟三人從大理寺被放出來的時候,小四兒曾告訴他們她把齊翼關在文王府了。不過,步熙沒有細問,小四兒也沒有細說,隻說是在地窖裏。現在南宮淩和葛堯突然折回來說要搜查,顯然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步熙沒有理由阻攔,隻能等南宮淩和葛堯進去之後派仲臨和季賦趕緊去找齊翼,但願能早南宮淩一步找到。可惜,南宮淩收到的風聲太過詳細,詢問了下人便知道確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