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這副景象,大驚失色,連手上的托盤也拿不穩了。
“你們在幹什麼!”
“夫人,你誤會了……”顧蒙雨說著就想站起來,可是一個不小心,又跌進了孟忻宸的懷裏。這一切,在楊小念眼裏,怎麼看都是故意的。
楊小念衝了上去,粗魯地拽著顧蒙雨的手臂,將她拎了起來,然後用力地推到了地上。
“楊小念!你做什麼!”孟忻宸也站了起來,過去扶顧蒙雨。楊小念拉住他,說道:“不準扶!”
顧蒙雨揉著自己的手臂,站了起來,說道:“無妨的,我沒事。魔君不要怪罪夫人了。”
孟忻宸瞪了楊小念一眼,甩開了她的手,過去查看顧蒙雨的手臂。顧蒙雨卻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這樣一來,就更加引起了孟忻宸的懷疑。
“我沒事。魔君還是快去哄哄夫人吧。”
“別管她。給我看看。”孟忻宸掀起了顧蒙雨的袖子,就看到手臂上有一大塊燙傷的痕跡,一看就是剛受的傷,再加上剛才那塊布上的刺鼻氣味,孟忻宸立刻就推測出了情況。
“剛才那塊布……是你要給自己包紮?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是不是下人們不小心?我這就教訓他們去!”
“別,別,別。”顧蒙雨拉住了孟忻宸,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別胡亂怪罪人了。”
“這是什麼東西燙去的?”
“燭台……”
“燭台?”孟忻宸頓時就暴怒了,“大白天的!誰會用燭台呢?你還替人隱瞞是不是?”孟忻宸說到此處,頓時心中就有了答案。他慢慢轉過身,看向了楊小念。
楊小念原先還生氣孟忻宸對顧蒙雨的態度呢。可是當她看到孟忻宸這麼怒氣衝衝地看著自己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這樣看我?你不會以為是我做的吧?”
“不是夫人,真的不是夫人。是我自己不小心的。”顧蒙雨這樣看似替楊小念開脫的話,卻在事實上將楊小念的後路全部堵死。
孟忻宸一言不發地拿起那塊布,幫顧蒙雨小心地包紮好,然後扶著她回去躺著,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然後,楊小念就被孟忻宸粗暴地帶走了。楊小念拚命掙紮,說道:“你難道信她不信我嗎?”
孟忻宸拉著楊小念在房門口停了下來,問道:“我來之前,還有誰來過顧姑娘的房間?”
那些仆人皆是瞟了楊小念一眼,然後都靜默了。這樣的靜默,無異於火上澆油。
“沒關係,說!”
那些仆人這才異口同聲地說:“在魔君來之前,隻有夫人來過。”
孟忻宸看向楊小念,說道:“楊小念,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楊小念看著孟忻宸,臉色從憤怒的脹紅漸漸退散成了慘白。
她說:“我現在……是沒什麼好說的了……魔君大人!”
楊逸、紅藥、楊寒輕還有殷狸都圍在了楊小念的湖邊小築裏頭。楊寒輕教訓著紅藥和殷狸,說道:“都怪你們兩個多嘴的女人,如果不是你們,那顧蒙雨能狗急跳牆,耍這麼低賤的招數嗎?”
紅藥和殷狸相視一眼,都愧疚的低下了頭。
楊小念說道:“你也別怪她們了。顧蒙雨有這個心思,遲早會用這招的。早點用也好,早用早了。”
楊逸看著楊小念,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念啊,你這早用早了……是幾個意思啊?”
“早點看清唄。就像我和楚塵一樣。從小一起長大,原來以為成親隻是時間的問題,後來發現事實並不是這樣的。當真的遇到了什麼大事,我就什麼也不是了。”
“小念,你這可不能胡說,那個楚塵怎麼能和我們魔君比呢?”
楊小念看了殷狸一眼,笑道:“不能比嗎?其實比起來也差不多呢。”
楊逸看著楊小念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瘮的慌。他立刻說道:“小念啊,這完全是那個顧蒙雨詭計多端。你可不能怪魔君的。”
“對呀,對呀。”“就是。”楊寒輕等人連連附和。
楊小念輕笑了一下,問道:“那我什麼都不問。我隻問你們,為什麼孟忻宸相信顧蒙雨而不相信我呢?”
這個問題是一個絕殺,沒有人可以回答。楊寒輕說:“這你要問魔君啊……”他話音還沒落,就被另外三個人拿東西給砸了。
楊小念說道:“其實不管什麼原因,他就是相信了顧蒙雨,沒有相信我。你們覺得這說明什麼?”
那四個人麵麵相覷,沒有人敢回答。哪裏敢隨便回答啊,萬一說錯了一句話,就可能是葬送楊小念和孟忻宸之間的感情的最後一根稻草啊!
楊小念見他們不回答自己,就自問自答地說:“第一就說明孟忻宸不信任我。第二就說明孟忻宸不了解我。第三就說明其實他心裏喜歡的可能是顧蒙雨。隻是之前他都認為喜歡我,所以慣性地繼續認為罷了。一旦出了事,他就該知道自己真實的想法了。”
楊逸突然就伸手摸了摸楊小念的腦袋,說道:“你平時怎麼沒有這麼靈光呢?現在卻是分析得未免是啞口無言啊。你是楊小念嗎你?”
楊小念揮開了楊逸的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紅藥笑了笑,說道:“那是因為春心蕩漾的姑娘腦子都會變笨,所以我和殷狸從來不打男人的注意。”
什麼春心蕩漾,什麼打男人的注意。魔教裏的人,說話也太難聽了一些吧。
楊小念有些受不了地瞥了紅藥和殷狸一眼,殷狸笑了笑,對楊小念說:“你別聽紅藥說話。你聽我說。我覺得,你的性子可以不要這麼硬。那顧蒙雨擺明了就是以退為進。你當時要是不要那麼硬著來,說不定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呢。而且,你這麼硬氣,就和那顧蒙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男人嘛,都喜歡善解人意、溫柔可人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