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
“怎麼還沒睡?”冷清月看見那暖陽般的笑容,堵塞了一晚上的心,突然間就開闊了。
“還早,怎麼樣你,看起來很累。”
“沒事。”冷清月對著這人關心的目光,心裏開始溢出暖流,“有點累而已。”
“....”柳子楓臉上依然掛著笑,可神色卻複雜,感受著手中人的溫度,他無法想象這樣的溫度有朝一日會消失,光是想象,心中都刺痛萬分。
不會,他不會讓這樣的局麵出現,一定有辦法的。
察覺到身後的人過於安靜,冷清月不解的轉過身,見並無異常之後,又繼續往自己房間走,從而錯過了身後人複雜糾結的眼神。
柳子楓收到二哥傳來的消息,他的師傅說最初忘憂蠱當年有人研究出來之後,用過很。多人試過,都無解。可是真正的忘憂蠱,後來有人研究出了解藥,隻是十幾年前,有人突然毀了所有的忘憂蠱,以及蠱蟲的來源。忘憂蠱從此就消失了,解藥也沒有再留下來。最重要的是不可能在人身體裏麵潛伏那麼多年的,天下隻有一種東西能壓製它,可是長時間在人體內,蠱蟲改變,已經不是最初的忘憂蠱了。
剛開始聽到有解藥時,他真的很開心,可是誰能想片刻後他的開心就成了諷刺,忘憂蠱發生了改變,解藥也成了無用。柳子楓無法抑製心中的挫敗,可是這些都不能讓月兒知道。
柳子楓腦中思緒翻騰,所以不知道前麵的人也是心中矛盾不已。
冷清月知道就在今天她揭開了很多故事的序幕,也許在她決定來帝京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她本以局外人的身份,可是隨著近來不斷的夢境,她慢慢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冷清月不知道怎麼回事,每當她睡著的時候,總會夢到一些片段,在夢中她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像個外人一樣看著著夢境中人的故事。她記得冷睿說過,原本的冷清月也是從小不斷夢到一些無關人。她繼承了她的身體,連夢境也繼承了嗎?
近來昏迷了幾次,每次昏迷之後,夢境中便能清晰地出現連續的畫麵,而她也知道那個夢是怎麼回事。夢境中的那個女子和岩鬆有七分相似,那雙眼睛她怎麼也不能忘。
所以她去找岩鬆,想要了解過往的事。也許是這個身體的問題,也許是執念的問題,也許是忘憂蠱,總之在她一次次夢到那女子起,她就不在隻是旁觀了,那個人就是她的娘親,為了保護孩子而獨自遠離的娘親。
這是一座府邸,內院裏傳出一個孩子笑語。
“娘親,你陪鬆兒一起玩。”
“噓,鬆兒乖,你忘了娘親有寶寶了,你自己去玩。”
“哦,娘親要照顧妹妹。”天真地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滿:“娘親,我們為什麼要搬出來住,父王卻不來呢?”
女子臉上有哀傷,有痛苦,看著兒子臉上滿是不滿:“你父王有事情要做,我留在王府會影響他。鬆兒...娘親...”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快了。”女子不舍得說道:“鬆兒以後要聽父王的話,知道嗎?”
“恩。”
“去玩吧!”
看著孩子歡快的笑鬧,女子低咽:“鬆兒,娘親對不起你。”
......“父王,我討厭你,你陪我娘親。”
“鬆兒乖,我會找到你娘的。”
“討厭你,都是你不理娘親,娘親才會丟的,都是你.....討厭你,都是你害的....”
冷清月起床,倒了一杯水立在窗前,眼神放空。
“娘親...”岩鬆輕輕的撫過石桌,凳子,在漆黑的夜空,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這裏是他和娘親呆過最後的地方,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裏依舊什麼都沒變,可是,娘親再也回不來了。
娘親,你說過隻要他乖,便不會離開的,可是你走了,即使他再乖,她也沒有回來,而且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年幼時,曾埋怨過你,怨你拋下他說走就走了。可是這些年才明白,娘親為了他,囚禁了自己的一生。為了妹妹,才選擇遠離。
當年他還小,如今他長大了。再不會像當初那般失去親人了。
娘親,以後我來保護妹妹。
清晨天剛亮。
一個人影立在六王爺府外,昊天唯一的王爺,府邸從外表上看著便透這宏偉。此刻天剛剛亮,街上的人還很稀少,王府門前更是一片安靜。那人一身黑衣,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看不出站了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