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諾大的王府中,一男一女在月下漫步。
想著剛剛那頓晚飯,壓抑的氣氛下,很快就匆匆離散。柳子楓見冷清月自從晚飯後就一言不發,神色飄遠。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向著那所院落而去。
“小心!”柳子楓快一步上前,拉住了不注意腳下,差點摔倒的某人。
“恩,謝謝!”冷清也下意識地說,穩住身子後。又繼續向前走,顯然還不在狀況。
柳子楓看看前麵的人,又看看那人還和自己相握的手,手微微使了點力,停下腳步。
冷清月想著腦中盤旋的事,關乎自己一直不斷的夢,關乎這身體的親人,關乎忘憂蠱,根本忘了自己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直到走到院門前,突然有東西拉住了自己,阻止了自己繼續向前。
柳子楓見這人眼中還朦朦的,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她時,這人一身清冷,在周圍喧鬧的人群中,如此的格格不入,卻有著一顆至善的心,幫助那幼小的乞丐。
看著這人慢慢清明的雙眼,柳子楓覺得心中的燥亂慢慢平複。
冷清月回過頭時,看到便是身後人複雜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動,想著這人無論何時總是都會有一張溫暖的笑臉,如今這般,是因為自己嗎?
這般絕代風華的人,不該有這樣的眼神。
冷清月伸手觸上他的眼睛,想象著苦笑時的模樣,低語道:“不要這樣。”
柳子楓任著冷清月微涼的手落在自己眼角,又何曾不了解她的意思,收起自己的心思,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可是終究又怕自己笑得不真,隻好伸手把對方擁入懷中,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月兒,月兒......”柳子楓低吟道,卻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知道是太過心疼,還是其他的,隻覺胸中悶悶不已。
“月兒,你以前見過赤團花?”
冷清月微微一愣,這人是在糾結這?
“見過,怎麼了?”
......冷清月等了半天,也沒見柳子楓有什麼反應,手上使力,想退出他的懷抱一點,卻反而引來對方更用力的擁抱。
“沒什麼,隻是我的月兒懂得真多。”帶了點調笑的意味,仿佛剛才的對話都不過爾爾,隻是在冷清月看不到的地方,眼神不似那麼回事。
記憶深處,還記得有這樣一個聲音:赤團花又稱彼岸花,寓意為生死花,是形容男女愛情最後生死分離的。
彼岸花,這名字不是她取得嗎?為何月兒會知道?
涼風習習,昭示著夜間的清涼。月光傾灑,讓夜空多了一絲暖色。
冷清月手執著一本書,倚在窗戶前,桌上的油燈忽明忽暗,卻不妨礙陷入書中的人兒。
看她手中的書,明顯是很舊的書了,書邊還有著絲絲灰塵,看樣子是沒人動過的樣子。
冷清月進院後,直接走進了裏間的院子。白天的時候看見這院子裏還有一間房子,進去後才發現裏麵的裝飾有多簡單。
一桌一椅,一床一窗,簡單的不像一間房間。可是冷清月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裏才是那個女子真正住的地方。
果然冷清月在桌底下看到一個墊桌腿的盒子,像塵封了許多年一樣,上麵布滿了灰塵,裏麵有一張張發黃了的紙張,有一本沒有封麵的書,卻記載了一個女子的一生。
夕音,一切都是由她所寫。
夕音是師傅撿回來的,從小和師傅、師兄住在與世隔絕的地方。等到她十六歲的時候,就獨自一人到外麵闖蕩,然後她遇見了改變自己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