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靜靜的聽著,看來子言已經完全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她想,就算瑄牧真的欺騙了他,他又是否真的放得下他作為狐族族長的責任,又是否真的狠得下心離的開他的家。
路過小湖邊的八重櫻花樹下時,子言想起些往事,指著櫻花樹,笑著對青黎道,“阿黎,你知不知道櫻梵的名字還是因為這櫻花樹而起”。
“我還以為是櫻梵的父母是佛家信徒”。
子言歎氣,“櫻梵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百歲不到,姐姐就去世了,她父親也不知道是誰?”
“不知道是誰?”
“其實我也隻是在父親葬禮上見過姐姐一次,那之後不久她就離了狐族,再也沒回來過,直到幾百年前,擎蒼帶著年幼的櫻梵找上門,我才知道姐姐已經去世。後來聽擎蒼說櫻梵之所以叫櫻梵是因為姐姐很喜愛櫻花”。
“看來你姐姐很愛櫻梵的父親”。
“此話何意”。
“櫻花代表著一生一世隻心寄一人”。
子言看向青黎的眼有些詫異,“阿黎,這些事你居然也知道?”
青黎也隻是腦海中一黑衣男子的模糊身影一閃而逝,莫名的就冒出了這句話。
還沒待青黎細想,子言又道,“我以前還被璟姒從這樹上踹下來過。說起來,璟姒這次回來似乎變許多,要真說怎麼個變法,我倒還真說不上來。隻是好像現在的璟姒為人處世似乎有些拘謹”。
“是嗎?我倒覺得她挺知書達理的,是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知書達理?對了!就是知書達理,你可不知道璟姒以前啊,表麵上確實是這樣,可私下卻是比櫻梵還野的性子,這次見著我私下也是恭恭瑾瑾的,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們之間的事我自然是不知道”。青黎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似乎不對,輕咳一聲,以作掩飾,又道,“大概是經曆一次生死,性子收斂了些,也不足為奇”。
“大概是了”。
“族長,你回來了?”
子言順著聲音望去,小資正驚喜站在不遠處。小資是子言身邊的侍從,自子言繼位起就一直在身邊侍奉,也算是狐族跟他最久的人。子言向來沒什麼族長架子,這些小廝也就願意和他親近,時間久了不像主仆,倒更像是朋友,私下相處也就沒什麼禮儀。
隻是現在的子言沒有多餘的心思同他們打鬧。
小資見確實是子言,上前道,“族長,今日長老們還在念叨著你們什麼時候回來,這還真就到了,咦,擎蒼他們沒有同你一起回來嗎?”
“櫻梵他們還沒回來?”子言去南海已有幾日,櫻梵他們理應早就到了。
“沒有啊,我還在想天宮盛宴早已結束,怎還不見你們的身影”。
“大概櫻梵貪玩,拉著擎蒼六界遊玩去了”。
小資注意到青黎,問道,“族長,這位是”。
“她是阿黎,你說的長老盼著我回來,究竟有什麼事?”
“當然是您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