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怡伶窩在兆邦懷中撒嬌著。

「怎麼還是這麼嬌小?」

「這是最佳高度,當初我們也是相差一個頭的高度呢!」怡伶嬌嗔的反駁。

「是!現在走路還是像鴨子一樣嗎?」兆邦忍不住的取笑怡伶。

「當然不,現在我可進步多了,走路像天鵝!」怡伶俏皮的說。

「現在可以開始錄音了吧!」兆邦輕點怡伶的鼻子,寵愛的說。

「啊!這麼多年沒見了,我們先敘舊嘛!」

「好吧!」兆邦看到怡伶高興的跳起來,馬上警告說:「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喔!」

「是!」

恰伶挽著兆邦的手,一同走出音控室。兩人融洽高興的樣子,反倒嚇到等候在外的工作人員與李權。

「錄音改成了明天,一樣這時間!」兆邦權威的命令著。

直到他們走出錄音室,那些人仍目瞪口呆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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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邦帶怡伶來到光複北路的一家西餐廳。

「哇!我從沒注意到這家西餐廳;複古式的裝潢,配上現代化的燈光,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氣氛,卻讓人感到好自然、好慵懶。」怡伶讚歎的看著周圍的擺設,就是那麼恰到好處。

「讓人不自覺的放慢腳步!」兆邦隨著怡伶說,也說著自己的感覺。

「怎麼?你時常需要放慢腳步嗎?」怡伶打趣的說,而眼神是再正經不過了。

「當你身在演藝圈,隻要一投入這行業,你想慢慢來都不可能,別人無法允許這種事發生。」兆邦感慨的說。

「所以,你才會找到類似這種地方,刻意讓自己緩和下來?」恰伶了解的點頭。

「隻知道往前衝,有時候連自己失落了些什麼,都會不自知呢!」兆邦遽然停頓了下來。「這麼多年沒見,沒想到一見麵,居然說了……」兆邦用手揮了揮,似乎對自己剛剛所講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看來你的個性還是一樣沉默。」怡伶偏著頭看坐在對麵位置的兆邦。

「碰到你,我可不會如此。這幾年過得如何?從上一次歌唱比賽到現在,也有十三年了吧!」

「還說呢!」怡伶埋怨的看著兆邦。「那時說好了,一定要再參加比賽,至少當我連過二十關的那天你要來,結果……哼!大黃牛!」

「小姑娘!那時候我已經十四歲了,是那個組別的極限,又正值『變聲期』。你過二十關的那天,原本已經準備要去了,結果……家裏出了些事,不方便!」兆邦想到那年,心中總有些唏噓。

「怎麼了?」怡伶還記得自己當時因為兆邦沒來差點不願上台比賽。

「別說了,談談你吧!怎麼會進入演藝圈?我記得當年比賽,凡是連過二十次比賽,就可以簽約成為基本歌星,你又為什麼放棄?」

「個性吧!那時候小孩子沒定性,完全以好玩為主,要我一本正經的,我也受不了。而且,那時有一件事,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

「什麼事啊?那年你才八歲吧!」

「是八歲。那時候我隻想找到你,把你臭罵一頓,誰教你敢騙我!」怡伶皺著鼻子說,一想到自己當時那麼的堅持,就感到好笑。「偏偏管理我們報名資料的大姊姊請假,等再拿到你家的地址、電話時,你們早搬家了!」怡伶泄氣的說。

「那一年,我爸爸考慮到我要升高中,所以搬家到台北,希望能有比較好的競爭環境。」

「那伯母呢?我記得,當初伯母要你參加比賽,最主要是你太安靜了。伯母希望能藉歌唱比賽,讓你變得較活潑!」

「那一年,我母親的身體變得很差,除了家裏的工作需要她以外,還要帶我北上去比賽,太累了!」兆邦還是說出當年沒有再參加比賽的原因。

「喔!那伯母……」

「放心,身體好的很!她說,沒看到我結婚生子,不甘心,她一定得撐到那一天!」兆邦想到慈愛的母親,臉上不由得綻出柔和的笑容。

這一笑讓怡伶看呆了,看癡了,原本就知道兆邦哥哥對人體貼、溫柔,但這種笑,她好久沒再看過。

「你若時常這麼笑,伯母的希望很快就會達成!」怡伶酸溜溜的說。

「啊!」兆邦沒聽清楚怡伶的話,但直覺告訴他,她在生氣。

「我說,你要是沒事對著某些女人猛笑,過不了多久的時間,伯母的希望就能達成。」

怡伶不懂自己怎麼會說出這麼有「酸味」的話。還好兆邦並沒有追問下去。

兆邦感覺到怡伶的不悅,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直覺問題出在他身上,為了躲避怡伶的怒氣,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

「我記得那一次參加比賽的人,大概就屬我們倆最奇特。我是正值變聲期,而你是童音未消,外加換牙,講話都『漏風』,更別提是唱歌了。」

「可不是,大概就是這樣,我們兩個最有話講了,我講你聽!」怡伶想到那段比賽的日子,好快樂喔!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那一次,我可真被你給嚇了一跳!」兆邦想到兩人第一次碰麵的情景,一股溫馨霎時充滿心房。

「怎麼能怪我?!」怡伶委屈的嘟著嘴,但眼角的笑意泄漏了她刻意偽裝的怒氣。

「那時候我很緊張也很害怕嘛!」

「所以,也不管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你一隻手就緊握住我的手不放?」兆邦調侃的語氣中,有抹難掩的笑意。

「可是你也沒掙脫啊!」

「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太難堪!」

「謝啦!不過我不也自食惡果?」怡伶再一次皺著小巧的鼻子,俏皮的說。

「你指的是我要你吃藥?」兆邦得意的問,自己沒有妹妹也沒有其他兄弟,對於怡伶他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這是他對別人所沒有的。

「那天去比賽,剛好鼻子過敏猛打噴嚏,媽媽為了比賽成績,也為了讓我比較舒服些,拿藥要我吃,偏偏我因為鼻子不舒服鬧脾氣,連我媽媽都要放棄了。你自動從我媽媽那裏拿過杯子和藥,就這樣直挺挺的伸到我麵前。」恰伶模仿著當時兆邦的動作,隻見她兩手直直的伸到他麵前。

「現在聽你這麼講,好像怪我多事!」兆邦故意挑毛病。

「現在嘛!有一點。」怡伶老實的回答。「不過,那時候看你那麼嚴肅,才不敢作怪呢!乖乖的把藥吃下去。」

「從那一次起,每次我耍脾氣,我媽媽就知道該找什麼人治我了。想一想那時候我還真笨!我們一星期才見一次麵,結果每次隻要提起你的名字,我就乖乖的。」語氣中有些不服氣。「不過我知道,為什麼我會聽你的話!」

「喔!為什麼?」兆邦被怡伶說得也有些好奇為什麼自己能讓怡伶聽他的?

「那是因為你的眼睛傳達給我『加油,信任我!』的訊息,所以囉!」怡伶聳聳肩表現出無奈的樣子。

「你喔!」

兆邦感覺到自己正在軟化,內心深處似乎有某部分正在蘇醒。至於是什麼,自己還無法立即體會出來。但,他肯定一定是跟恰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