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春風拂過嫩綠的秧苗,高三最後一個學期已早早開始。學校圍牆的壁板上依然貼著去年遺留下來預防‘非典’宣傳海報,當時各種危言聳聽傳言都有,搞到人心惶惶,貌似衝淡了高考緊逼感。要是此刻也如去年一樣爆發疫情也未嚐不好,高三的同學都不敢理直氣壯說自己從沒過這個可恥念頭。
時間怎麼就過得那麼快呢!仿佛昨天才剛踏入高一的教室,轉眼已是高三最後一個學期。又到一年一度春季校運會,外麵響起了運動員進行曲,又開始一天熱熱鬧鬧的比賽了。運動場上健兒們在努力拚搏,拉拉隊在熱情地呐喊助威。但這一切注定和高三無緣。
下了課,坐不住的幾群女生也會到田徑場轉轉,也有一些男生忍不住要打兩場籃球。
“拿來啊,我幫你洗。”馮衛珊溫柔的聲音。
“不用。”蔣文迪打完球,手上拿著一件剛在更衣室換下來汗津津的球衣。
“沒關係,給我吧!”馮衛珊沒一點嫌棄的意思。
“都說不用。”蔣文迪開始不耐煩。
“是不是我洗得不幹淨?你放心,我會洗得比上次更幹淨,給我吧。”馮衛珊低下頭,“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沒經你同意就拿走了你的衣服。”
“請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蔣文迪頭也不回。
“文迪!文迪!”馮衛珊追上去。
青然在宿舍樓走廊拐角看到了蔣文迪如此不識抬舉的一幕。
單車被何佩欣中途截走,阿彥又要留下來補習,其他順路的同學早當賽車手去了,這個周未可以休息一整天,青然覺得走路回家也不錯。
落日時分與春風作伴,漫不經心走在回家的路上,時而抬頭望天,時而低頭看看腳趾頭。路邊的綠化樹四季常綠,偶爾有幾片樹葉飄落,隨風起舞。一片半紅樹葉剛好落在頭發上,青然故意不摘下。突然,一滴豆大的水珠落在頭上,剛抬起頭又有兩滴打在了臉上,天啊!不會是下雨了吧?!
“上來吧。”一把男聲響起。
“謝謝,不用。”青然看了男生一眼。
“喂!”青然追上兩步,落在臉上的水珠越發密麻,竟然真的下雨了!剛飛馳而去的男生,刹時刹住車。“謝謝!”青然跑了上去,坐在單車後麵,臉一陣陣發燙,沒聽到他回應越發不好意思。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她抬起頭來看天,這鬼天氣!真奇怪!天邊夕陽透過雲朵明明還射出明媚春光而且又未到六月天,怎麼可能落過雲雨呢?
“啊!”青然差點沒摔下來,“可以慢點嗎?”而騎車的那位裝作沒聽見,依然故我。
“喂!喂!喂!”飛速下坡,心都快要蹦出來,一隻手死死扯住男生的衣服,“蔣文迪!快停下!我要下來!”與其坐著擔驚受怕還不如下車走路。
又是一個急刹,青然跳下車,蔣文迪掉頭飛馳而去。
“真以為自己開法拉利,可惡!”
雨早就停了,隻是短暫的過雲雨,隻濕了衣袖一角,晚霞映紅了大地,也映紅了人麵。
這晚,是青然有史以來第一次失眠。像他這樣的男子不知會迷倒多少無知少女。他在藍球場上的風采很吸引人,犀利強勁的球風和他斯文白淨的外貌,看似不和諧的對比,卻更能突出他與眾不同的氣質。大部分來看他打球的女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最要命的是他還會寫歌彈吉它。
那天過後,他好像又忘記了她,忘記了她曾坐過他的單車;那天過後,已是初夏。
最近青然上課老是走神,兩眼看著老師和黑板心裏卻空洞洞,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隻看到老師的嘴巴在不停的動。自習課簡直就成了她的神遊之旅,常常托著下巴望向窗外,腦海冒出一些漫無邊際的想法。
這一晚自修的鈴聲剛響,竟然停電了!整個樓道裏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來之不易的夜晚啊!大家可以明正言順地瘋了!值班老師望著我們笑了,眼睛亮亮的,不知他是否也想起了屬於他的年少歲月。
男同學手舞足蹈,有模有樣的揮動著不知從哪弄來的雙截棍,一邊有模有樣手舞足蹈,一邊“哼哼哈兮”四年前偶像說過的“習武之人切記仁者無敵”他們一直沒忘。
“沒有燈
背影怎可上路
如沒雲天空都不覺高。。。。。。”女同學齊齊唱起歌,除了手電筒以外,沒想到還揮動起熒光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