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值得呀。我說。 你別勸我呢,是兄弟就幫我這個忙。 話都說到這了,我哪有不幫忙的道理。我點點頭,說,那好吧。 於是,翻轉個身沉沉地睡下去了,也不知小剛是什麼時候爬上床的。 [15] 學校籃球賽熱火朝天地進行著,今天是我們班對抗一班。 一班的口號是“一班一班,非同一般;奮起直追,勇得桂冠”,我們班也不甘示弱,我們的口號是“十班一出,誰與爭鋒;橫掃賽場,唯我稱雄”。 半場打下來,勢均力敵。但分數上還是一班領先。 到後半場,對方明顯展開了由攻轉守的戰略。想把這個局麵僵持到結束的哨聲響起。小剛就是抓住了對方掉以輕心這個弱點,一下子又把分數追平了。 眼看比賽馬上就要接近尾聲,對方顯得有些坐立不安,開始追擊,並且采取了不正當的行為方式。早有所聞,但還是防不勝防。 小剛接二連三受到對方不懷好意的撞擊,跟撞沙袋似的。畢竟賽場如同戰場,受傷流血是在所難免的。 最後三分鍾,相當的漫長。我在場下看他們打球仿佛跟打架似的,完全亂了套最後連裁判都暈頭轉向,到底是誰先犯規都分不清。而且可惡的是裁判一致站在一班那邊,頻繁地吹黑哨。
小剛徹底被激怒了,然後像發瘋的老虎向撞他的球員一拳頭回去。 最後球賽演變成群毆。 小剛是最凶的那個,也是傷得最重的那個。 [16] 一切都和小剛昨晚跟我說得一樣。 我匆匆趕回教室,在門口我就喊出了林遙以前的名字:“Sali,小剛被打殘了,你快去看看。” Sali明顯很緊張,邊收拾書包邊問:“怎麼回事?不是打球嗎?” “前半場是打球,後半場是打架。” “他就不能安分守己一點。”Sali擔心地說道。 “是對方先挑釁起來的。小剛隻是為班裏出口氣而已。” “他現在在哪?”Sali問道。 “被送去人民醫院啦。”我說。 兩個身影匆忙地趕下樓,天空掠過一群遷徙的候鳥,天色清淡,幾片鉛灰色的雲朵隨風漂移,遮住了地上匆忙的身影。 [17] 在車上,我明顯看見Sali的眼眶紅了。我知道她很擔心小剛,雖然嘴上老是責怪小剛做事不懂分寸,但刀子嘴豆腐心。往往小剛一出事最怕的人就是她。 看著她這麼一副難受的樣子,我實在演不下去了。“其實,小剛並無大礙。
” “世傑,你不用安慰我。剛才小柯就告訴我,說小剛是被抬上車的。” 抬上車未必是傷得很重,可能是裝的。就像會飛的未必是天使,可能是李寧。 我轉過頭看向車窗外倒飛的風景,天色越來越沉,路上的行人腳步匆匆,麵無表情。而且有很多小商店正搞著促銷的活動,8.8折的光亮的字體擺在大門前,這是商家銷售的目的,就是追求利潤最大化。所以,所謂的打折隻是吸引顧客的一種手段而已。 [18] 天空灰蒙蒙的,下著細雨。明明已經是深秋的季節,卻讓人感覺像春天般。雪萊說,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Sali卻認為,秋天將過,思春了不成? 有懷春的思想不可怕,可怕的是已經懷孕的少女。 Sali最近特別喜歡吃酸的東西,不吃的話就會想吐。開始的時候,還是一顆一顆地吃,可後來就控製不住,一瓶一瓶地塞進胃裏。 [19] 記得有一次,Sali去超市買話梅的,挑選了好幾包口味不同的話梅。可到付賬的時候才發覺身上沒帶錢,正當收錢員和後麵的顧客都用一種猜忌地眼神打量著她。
一張飯卡甩到收錢員麵前,收錢員二話不說就刷了過去。 Sali回過頭來,發現笑得一臉激揚的小剛。Sali很納悶,為什麼每次她一倒黴準能遇到他,或許說一遇到他之前就準會倒黴。 Sali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說“要你多管閑事”。然後就走出超市了。小剛付完賬連忙追了上去。跟在Sali的後麵踩著她長長的影子走。 Sali很生氣地回頭說:“你無聊呀?” “你陪我嗎?”小剛笑嘻嘻地問。 [20] Sali覺得那天自己肯定是中邪了,要不就是哪根筋搭錯了,否則她怎麼會那麼爽快就答應了小剛的要求。翹了一天的課不說,還陪著他四處瞎逛。 從文化宮到五星廣場,從有名的西廂大道到會展中心,從水上樂園到好吃一條街。他們玩得風生水起,不亦樂乎。完全忘記了要回去上課。 坐公交車,車上要是空的話,他們喜歡坐在最後一排左邊的位置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如龍。車上要是人多的話,再加上公交車本身就搖搖晃晃,兩個人就會很緊密地靠在一起,Sali的頭剛好埋進小剛的胸膛裏,從一旁看過去像極了一對曖昧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