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孟書槐輕歎口氣。對自己妹子的心思卻也無法摸得準,旁觀者清啊!湘萸對夏侯星明顯少了點感覺。「夏侯星如此做固然不對,隻是,湘萸真的喜歡他嗎?」
他擔心的是屆時小妹為了顏麵而堅持非嫁他不可,最終反成怨偶啊!
湘萸自小就稱得上是嗜武如癡,照他看來,若不是當日敗在夏侯星的手中,隻怕湘萸也不會喜歡上他。
聽到大哥的話,孟書柏心中可不怎麼認同,任誰都不能欺侮他們孟家的人,尤其是他們最寶貝的小妹。
說什麼他也吞不下這口氣:「不管怎麼樣,夏侯星那小子說什麼都不該這樣欺負湘萸!」孟書柏依然氣忿難平。
「這話倒也說的是!至少得要夏侯星前來,當麵向湘萸賠個不是才對。」孟書槐沉穩地開了口。
兩兄弟對望了眼,心中已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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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急著要我來,出了什麼事?」帶笑的嗓音響起,來人身形高跳碩長,但見他臉上戴著一副鬼麵具,教人難辨容貌。
「風大哥,你來了!」夏侯霜連忙迎上前。「你再不來,荷香水榭就要被我大哥給拆了。」
「而且等這兒拆完了,他下一步八成就是去拆我家了吧?」鬼麵華佗不以為意地笑說著。
「人就在『冷香閣』,快去救人吧!你再不來,星兒那小子就要瘋了。」夏侯夫人道。從沒見過兒子有那種神情的,看來他這回真的是栽了。
「是!那恕小侄先告退了。」
「唉!」不由地輕歎口氣。兒子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對象,可如今偏在鬼門關前徘徊著,真教人憂心。
夏侯剛安撫著:「夫人何必歎氣?風賢侄都趕到了,想必不會有事的。更何況,現下妳更不用擔心兒子會堅持要娶個男子,這不是更好?」
回到荷香水榭,夏侯夫人心存懷疑,不敢隨便假手下人,因此親自幫寒月泠換掉一身的血衣。
「都是你的話。」斜睨了夫婿一眼,夏侯夫人掩不住憂心。「可是月泠丫頭傷得那麼重,她撐得下去嗎?」
「娘!有風大哥在,妳還擔心什麼?風大哥要是連這傷都無法醫,那鬼麵華佗的名聲也不致在江湖中備受讚譽了。」
「這話倒是!」夏侯夫人語氣一變,帶著微快:「我隻是想不通,什麼樣的師父會對自己徒兒下這般重手?要不是星兒接得快,月泠丫頭豈不要橫屍當場了?」
夏侯霜有些驚訝:「娘!妳是說寒姑娘是被她師父傷的嗎?」
「可不是!真想不通,人長得漂漂亮亮的,怎地下手如此狠?」說至此,夏侯夫人眉心皺得更緊。「還有,她到底是何居心?為什麼偏要將月泠當男孩養呢?」
月泠丫頭明明長得嬌美動人,有眼睛的人都該看得出是個女娃才對,偏生打小被當成了男子,舉止行為間全是書生氣息,害她都瞧錯了眼。
「說不定她是希望寒姑娘日後繼承斷情莊。」夏侯霜以常理推斷。
「不,不對!」夏侯夫人搖頭否決。「若是如此,她不會要月泠丫頭待在無心樓,不許她見人。」
夏侯剛沉吟了會,有些疑問:「夫人覺不覺得,那孩子長得和她師父很像?」
「是啊!簡直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夫妻倆對望了眼,心中都有些起疑,不過此刻不是煩這事的時候。輕歎口氣,夏侯夫人先按下此事:「罷了!現在還是祈求著月泠丫頭趕緊好起來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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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隻見夏侯星半靠著床柱,就坐在床緣,臉朝內,似是睡著了。
鬼麵華佗摘下了鬼麵具,麵具下是一張溫文儒雅的俊容。親切有禮的笑容,更容易讓人增添好感。
「怎麼了?受傷的該不是你吧?」走上前去,瞧清了靜臥床上的人,他微微一震:「她?」
「救她!」未等他說完,夏侯星幾乎是命令了。
鬼麵華佗搖頭長歎。「你不讓開,我怎麼為病人診視?」
夏侯星握著寒月泠的手,以內力護住了她的心脈。這幾天他完全不敢鬆手,深怕自己一鬆手,她會就此斷了氣,將內力緩緩送入她的體內,直到脈息強勁了些,這才讓開了位子。
「她傷得不輕。」仔細審視她的傷勢,鬼麵華佗微皺起眉。
搭在指上的脈動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出,想來這幾日若非星用內力護住了她的心脈,隻怕她已然沒命。
「答應我,她會沒事。」按在鬼麵華佗肩上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夏侯星知道眼前人是寒月泠僅有的希望了。
鬼麵華佗微愣,半抬頭看著夏侯星,卻見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床上之人:從沒見過他有這種神情的,可見這姑娘對星必然十分重要。
鬼麵華佗點點頭,道:「她會沒事。」
聽到鬼麵華佗的回答,夏侯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低下身子,語氣溫柔:「月,聽到沒?妳一定會沒事的,妳要振作。」
鬼麵華佗望著二人,露出了他一貫的斯文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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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有消息了。」探聽到夏侯星的消息,孟書柏急忙帶人到大哥的書閣去。
「別大聲嚷嚷。」孟書槐雖也想早點得知,卻不想驚動了孟家其它人,尤其是妹子湘萸。
「怎麼樣?」不及等手下喘口氣,孟書柏性急地追問著。「你快說啊!」
「夏侯公子已回到了荷香水榭,而且,還帶了個女子。」屬下不敢隱瞞。「聽說他很關心那人,甚至請動了鬼麵華佗前去替她看病。」
「他居然帶著別的女子?」聽到這話,孟書柏怒火大起。「夏侯星當真不把咱們孟家堡放在眼裏嗎?他竟敢如此欺負湘萸?」
堂堂現任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豈容人如此欺淩?若此事傳揚出去,日後湘萸如何做人?
「知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姑娘?」聞訊,連孟書槐也不由地沉下了臉。
屬下坦然告知:「不清楚,她不知是受重傷還是生病了,夏侯公子親自帶入荷香水榭,屬下沒瞧見人長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