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月,別再下了啦!」夏侯星十足的不滿。「風,你早早棄子投降算了,你已經連輸好幾盤了,還不死心啊?」

風這卑鄙的家夥,借口月的身體還沒大好,硬是留在荷香水榭不肯走,結果他不過一個沒留神,他竟然就居心不良地纏著月下棋,真可惡!

「你不想瞧我們下棋,那就辦你的事去吧。放心,我會照看著月泠的。」鬼麵華佗的語氣溫和。

夏侯星的嘴角揚著,眼神卻淩厲得像是要殺人般。「風,你是不是該回去了?」早滾早好,省得待在此地礙眼。

鬼麵華佗帶著溫文的笑容。「沒關係!我在這兒多待幾日,等月泠身體好些再走無妨。」明知夏侯星不喜歡自己老纏住寒月泠,鬼麵華佗卻偏要逗他,而且理由十足,教他無法拒絕。

看著鬼麵華佗斯文親切的笑容,寒月泠突然冒出一句:「潭。」

「什麼潭?」夏侯星不解地望著她。趁著寒月泠聚精會神地打量鬼麵華佗時,輕悄地將她挪移到自己懷中。

夏侯家另外那三人在旁不發一語,全等著看好戲。

「表麵平靜無波,實則深不可測。」

鬼麵華佗給人的感覺就像座深潭,狀似平和的外表下,讓人無法探測其深淺。星的笑容奪目,卻容易看出他的意圖;不像鬼麵華佗,恐怕無人能摸清他溫文笑容下的真正心意。

鬼麵華佗抬頭望她一眼,淡淡地笑了。「多謝誇獎,我沒那麼深沉的。」。聞言,夏侯星臉色黑了一大半。可惡!風這小子!總有一天他非將之殺了滅口,沉入深潭裏毀屍滅跡不可。

指著自己的俊容,夏侯星企盼地望著她:「風像潭,那月覺得我像什麼?」如果連風那種人都能是深不可測的潭,那他必然該是不見邊際的大海了。

寒月泠瞥了他一眼,何時這人又將自己抱得緊密了?瞧著纏在身上的長手長腳,一樣事物從她腦中冒出--

「藤。」

「藤。」

不約而同的男女嗓音一道響起,教夏侯星原本燦笑的俊容垮了下來。

摸摸鼻子,鬼麵華佗決定避難。「我真的該回去了,星,記得盯著月泠喝藥。」見寒月泠想開口抗議,他淡然一笑:「我明白妳不愛喝那些東西,不過相信我,那些補藥對妳的身體有很大的好處的。」其中可是特地加入了江湖中人人渴求的十味珍,除了調理身子外,尚能助內力增強。

眼看鬼麵華佗迅速逃離現場,夏侯夫人拉著相公喊著女兒:「霜兒啊!陪爹娘去采辦東西吧,咱們得準備很多東西呢。」

「好好好!娘,咱們快走吧!」再不走,就留下來當箭靶了。笑著臉的大哥必須提防,可當他不笑時,就得人人自求多福了。

片刻,整座大廳跑得隻剩寒月泠和夏侯星二人。

「月,妳會不會覺得妳和風的默契太好了點?」還好那小子識相跑得快,否則他絕對要他好看。

寒月泠睇著他,起身要走。

夏侯星將她摟回懷中。「下回風再來,沒有我在旁邊,妳不可以隨便見他,知道嗎?還有,也用不著吹笛子給他聽了,更不許跟他下棋。最重要的……」

寒月泠柳眉輕顰,瞟了他一眼,白玉小手迅速覆上,及時製止了夏侯星喋喋下休的霸道命令。這個聒噪的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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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娘親,那關我什麼事?明明是您和爹未經我的同意就隨口允諾,要登門賠罪的該是你們才對吧?」夏侯星不滿地問著。

孟家兄弟在鎮上住了幾日,最後還是連袂來到了荷香水榭;即使兩家當真無法再結為親家,孟家的顏麵還是得討回才成。

礙於兩家交情,且又是自己理虧在先,因此夏侯剛夫妻承諾,這回絕對讓兒子登門謝罪;也為免寒月泠遭人非議,他們徑自對外宣稱她是夏侯府未來的少夫人。

「還敢說?要不是你逃家,今日人家會找上門來嗎?」氣不過,夏侯夫人取下懸於堂上的銀鞭,滿廳追打起兒子來。

連翻了幾個筋鬥躲過娘親的鞭子,夏侯星振振有詞:「孟大小姐是沒人要嗎?否則幹嘛非我不嫁?」

「渾小子!你說這什麼話?」夏侯夫人更怒:「你方才的話要是傳入了孟家耳中,你還要命不要?」

「我又沒說錯。」夏侯星狐疑地盯著娘親。「娘,您實說,您該不會是趁我不在時,私自去孟家下了聘吧?」否則就算兩家私下議了婚,畢竟他和孟小姐間又無正式媒聘,孟家那兩個男子犯得著特地登門興師問罪嗎?

「你這死小子不在,我怎麼同人家下聘去?」說那什麼話?他當孟家是那麼好打發的嗎?他人沒親自前往,又要如何訂親?

「夏侯霜呢?」淩厲視線射向坐在一旁的小妹。雖沒言明,可夏侯星的態度明顯懷疑妹子在此事件中扮演了一角。

急急搖手,夏侯霜澄清:「沒有!我絕對沒有替你去下聘!」

再閃過母親幾鞭,夏侯星又一次追問:「還是您隨便找隻雞鴨貓狗去下聘,然後詛咒您這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優秀兒子患了病,得這麼衝喜的?」

「兔崽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夏侯夫人又好氣又好笑,這小子當真異想天開,不想想孟堡主何等身份,她豈會如此行事?

聽兒子愈說愈不象話,夏侯夫人氣不過,手中長鞭直揮過去。

寒月泠眸光一閃,眼看夏侯星往自己身前而來,她換了個坐姿,腳尖微揚。

夏侯星斜眼瞥見,腳步交錯躍過突如其來的攻擊:「月,妳要謀殺親夫啊?」

夏侯夫人瞧得分明,笑得得意:「好!月泠丫頭最乖了,妳就幫娘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兔崽子:娘給妳當靠山,他要是敢回手的話,瞧娘怎麼教訓他!」

寒月泠俏臉緋紅。她之所以出招,隻因曾聽婆婆說過,星的武功在年輕一輩中,算得上數一數二,這才有意試探一下,卻不料引來夏侯夫人的誤會。

翻了幾圈來到佳人身邊,伸手將寒月泠抱入懷中,夏侯星一臉委屈。「月真是沒良心呢,我對妳這麼好,妳還助紂為虐。」

「放手!」寒月泠手掌一翻,一招往他肩上擊去,一來想藉此脫離他的掌握;二來卻也是存心想試試夏侯星的功力究竟到什麼程度。

卻見夏侯星依然對她笑得燦爛,對她的攻擊既不閃躲也不反擊。

心下一驚,寒月泠急忙收回攻勢,收勢過猛,險些震傷了自己。

「月,怎麼突然縮手?當心會傷了自己的。」夏侯星心急地追問,就怕她又舊疾複發。

「為何不躲開?」寒月泠無法明白,為什麼夏侯星要對自己包容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