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泠望著他,她知道這人便是人稱天下首富的黃金門門王,師父說他是她的仇人,可為何見著他,她心中卻生不起一絲的怨恨?
「斷情莊,寒月泠。」
黃仲文驚訝:「妳是斷情莊的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斷情莊之所以處處針對黃金門,其中另有隱情?
黃喬生喃喃自語:「斷情莊?為何斷情?咱們夫妻之情,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恩斷、情絕!所以斷情。」寒月泠定定地望著黃喬生,見他神情恍惚,似乎大受打擊。
「妳娘呢?妳娘在何處?我要見她!」黃喬生抬起頭來,急切地要求。寒啊!筠娘,她恨他嗎?否則為何讓孩子跟著她姓,而不讓她認祖歸宗?
寒月泠眼睫低垂,據實以告:「我沒有父母。我從小便是孤兒,是師父將我撫養長大的。」
夏侯星實在不想承認,又不得不說:「月,妳師父,有沒有可能是妳娘?」她們師徒實在長得太像了,除了母女,還有其它的可能嗎?
「你又異想天開了。」清亮嗓音依然淡然,寒月泠臉上不露一絲情緒。
夏侯星清楚聽出她語氣中的不確定,他不再多說什麼,對她粲然一笑,握住她正微微顫抖的小手。
「請問令師尊姓大名?我能見見她嗎?」黃喬生要求著。他找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有點消息;隻要有一絲的可能,他就不想放棄。
「師父就是師父。」柳眉輕蹙,寒月泠坦然告知:「師父厭惡男子。她恨你!」每回提到黃金門時,師父那神情,除了深厚的恨意外,再無其它。
「讓我見她一麵吧!就當是我求妳。」黃喬生躬身一揖,寒月泠側身避開。
「月?」看出黃喬生的心痛,夏侯星替他開口求情。
「讓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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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武功也是妳師父教的?」緊抱著愛妻,想起她在楓林苑時的身手,夏侯星問得謹慎。
輕點下頭,寒月泠沒有否認。
「妳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我是妳的相公耶!」抱怨她對自己的不重視,夏侯星一臉的委屈。他是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他還是希望月親口告訴他的。
「你沒問。」寒月泠答得無辜。
愈想愈覺不對,夏侯星連忙捧起她的小臉追問:「那月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柳眉輕擰,寒月泠反問:「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隻要是有關月的事情我都要知道。」事關他的親親娘子,他自然不可馬虎。
蹙起眉心,這個要求太難了,寒月泠拒絕作答。
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夏侯星連忙露出一臉討好的燦笑:「不然,月至少告訴我,妳還會哪些什麼特別的東西?」
光是在孟家堡,他就被她在藥草及武藝上的精湛嚇到兩次了,再這麼下去,隻怕他再怎麼努力練功還是擋不住覬覦月的登徒子呢。
寒月泠再次偎入他的胸口,唇瓣微揚:「師父會的,我都會。」
這、這算什麼答案?「月,妳怎麼可以敷衍我?」夏侯星哇哇叫。
將小臉深埋進他的懷中,寒月泠不與響應。
「不行!月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夫婿呢?該罰!」找個借口,夏侯星緩緩低下頭,正打算偷個香,外頭卻傳來一聲叫喚;聽出是孟湘萸的聲音,俊容上笑意收斂了三分,不甘心地站了起來:「月,我去瞧瞧,一會兒就回來。」
客居外,孟湘萸持劍靜立。
夏侯星瞧見門外的人,劍眉皺了起來;他們今日就要離開孟家堡,他可不想讓月在此時又惹上這名女子。
「孟小姐有事?」她該不會還沒死心吧?一想到孟瑛對寒月泠的瘋狂逼殺,夏侯星對孟家人就沒好感。
寒月泠來到他身邊,見到孟湘萸,微微頷首示意。「孟小姐。」
孟湘萸傲然抬頭注視著夏侯星:「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的。孟家有個為愛瘋狂的女子夠多了,無須再多我一人。」她不想落得跟姑姑一樣的下場,終生追逐著不愛自己的男子,將自己陷入永無止境的悲劇之中。
「那妳來此有什麼事?」夏侯星鬆下一口氣,卻也忍不住疑惑。
看著寒月泠,孟湘萸明白道出來意:「我想和寒姑娘較量一番。」當日在楓林苑中,見她劍法高明,讓人忍不住技癢。
夏侯星急急將愛妻摟入懷中,滿臉戒意地望著她:「有何好較量的?就算月懂得一點武功,也無須和人家比的。」因為他以後會緊緊守護著她,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
不理夏侯星的拒絕,孟湘萸盯著寒月泠:「點到為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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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中,兩條人影交錯,孟湘萸劍法淩厲有股女子少見的霸氣,反觀寒月泠,靈幻飄逸的劍招優雅動人,猶如劍舞一般。
兩人手中拿的雖是樹枝,卻依然威力十足。
「夏侯賢侄,筠喬不會有事吧?」黃喬生不諳武藝,心中更是擔心。雖然寒月泠不承認,黃喬生早認定她必是愛女無誤。
「爹放心!妹子不會有事的。」夏侯星尚未回答,黃仲文先開口安慰。
夏侯星幾乎要瞧呆了,吶吶地回著:「月不會輸的。」天!他的親親娘子劍法居然如此高明,他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大哥,你是不是更煩惱了?」夏侯霜知道兄長的表情有何意義,暗自竊笑。
敲了她腦袋一記,夏侯星沒好氣地警告著:「妳還說?妳別忘了,妳之前丟下月,害她陷入險境一事,我可還沒找妳算帳呢!」
「這都要怪你!若不是你一直認為孟湘萸是凶手的話,我怎麼會讓月泠嫂子跟孟瑛獨處?」夏侯霜為自己辯駁。
卻聽得一旁的孟書槐突然開了口:「黃叔父,若寒姑娘當真是筠喬妹子,那她便該是書槐未過門的妻子。沒錯吧?」
挑釁!這絕對是挑釁!夏侯星臉色難看,不待黃喬生回答,先行嚴詞聲明:「不管月的真實身分為何,寒月泠今生隻能是夏侯星的妻子!」
孟書槐淡淡地笑了,他也明白拆不開他們的,更何況,孟黃二家的兒女親家,從來便是戲言一句。此時重提舊事,不過是氣氣夏侯星罷了!
瞧見孟湘萸愈打,眼中開始流露出一抹興致勃勃的光彩,夏侯星心頭有些不安;她那眼神,簡直就跟當日偷襲自己失敗後一樣哪!孟家堡絕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隻怕這對兄妹要動手搶他的月了。
「黃門主,您打算離開了嗎?」
黃喬生狐疑地望著夏侯星。愛女還在同人家比試,他怎麼走得開?「筠喬她……」
對黃喬生露出一臉燦爛笑意,夏侯星要求著:「黃門主,先讓您的馬車到孟家堡門口稍等,我一定會很快就帶月出去的。」轉頭命令小妹:「霜兒,妳同黃門主他們一塊到馬車上等。」
夏侯霜吃笑一聲。「好啦!」見黃喬生還在猶豫,她連忙安慰著:「黃門主別擔心,大哥很快就會帶月泠嫂子出來的。」
這一廂黃喬生父子二人才向孟堡主辭行而去,那一邊寒月泠已擊落孟湘萸的樹枝,製住了她。
卻見孟湘萸臉上非但沒有失敗的難堪或傷心,反倒是俏臉光芒萬丈;她伸手挽住了寒月泠:「月泠姐姐,妳劍法真好,可以教我嗎?」
夏侯星不等寒月泠回答,足尖輕點,已將愛妻攬回懷中,朗聲向孟家人告辭:
「多謝孟堡主這段時日的關照,晚輩先走一步了!」說完,立時飛掠而去。
隻聽得背後孟湘萸不死心地叫著:「月泠姐姐!妳別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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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與愛妻年齡、容貌相似的斷情莊主,黃喬生更為激動!
「大姊!」黃喬生的稱呼讓眾人為之一呆。「您一定就是筠娘口中,她唯一的親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