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言畢，我朝她走去，人群很自然的為我讓開一條道，用探究的神情望向我，似乎很是希望我將那個小姑娘買下，見此景，我心中一寒，世態炎涼，這堂堂天朝之都居然竟養些毫無人性之人。
“小姑娘，你願跟我去？”
隻見，人群中央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姑娘跪在地上低低抽泣，身前立著個牌子上書八字‘賣身葬母，一生相隨’，旁邊有一具用草席略略裹住的屍體，不難看出是個婦人，臉色慘白滲人，我隻輕輕瞟了一眼，便問到她。
聞言，原本抽泣的身影一頓，想來是跪求很久無人問津，突聞聲音有些激動，但對於我來說，不管我是否真的想買下她，如今正直多事之秋，我都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所以，她若是願意跟著我那便好，若是不願，我也會舍些銀錢與她，不會強求。
“曉蝶願意，隻要小姐願意買下曉蝶，曉蝶願終身伺候小姐，求小姐買下曉蝶。”
說著抬起低埋得頭，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直直盯著我，臉頰還有未幹的淚痕煞是惹人心疼，但我卻被那雙直愣愣的眼睛灼傷，那樣的眼神是莫離在大牢時看我的表情，有著期盼，有著希望，可我始終沒有能力保護得好她。
“小姐。”
許是見我望著她久久不言，她有些著急了，唯唯諾諾的叫了一聲，也讓我回過神來，望向她的眼神不由柔了些，半蹲著扶起她。
“你叫曉蝶？很是儒雅的名諱，想來你父母也是有些文采之人，不過，你當真願意跟著我？一生無悔嗎？”
“曉蝶願意，隻要小姐幫曉蝶葬了母親，曉蝶今後就是小姐的人了，一生無悔。”
“好，這是十兩銀子，你速去將母親藏了去，再將自己好生打整一番，屆時我會親自來接你的，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蹙眉看了看她明顯營養不良的身板，我接過香馥遞來的銀錢囑咐著，想來剛剛那眼神香馥也已看到，她雖然不說，但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這些年來，我不知在外間尋了多少像莫離的孩子回來，但一個個的都最終離我而去，早就讓我寒了心，可眼前的孩子卻讓我再次升起想要保護某一個人的欲望，而這種欲望愈演愈烈，幾乎將我吞沒。
“是，曉蝶知道了。”
人群之中原本抱有看好戲之人見已然落幕便也不了了之，但這一幕同樣也落入了別有用心之人眼中，從初時的好奇到最後的不可思議，也許很多事情並不如傳言中那般不堪，亦或是自己根本不明就裏。
“走吧，這出戲看完了，還有下一出好戲，嗬嗬，這天都城的好戲怕是不斷了。”
“主子，你的意思是有人欲出手幹預此事？可是，為什麼要挑在這當頭，難道就不怕把這池水越攪越亂嗎？”
“嗬嗬，要知道亂世豪傑，不亂焉能奪天下，稱英雄，罷了，如今下定論還為時過早，咱們呀還是先看看這出戲是怎麼演的，又是是誰能有如此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