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我自是明白你的心意,可是香馥,這世間除了離兒,你與我是最親,我隻是不願你們受到傷害,此番我原本沒想過帶你來天都,可終究是不舍,如今想來怕是害了你,若有機會我定然送你離開天都城,遠離這些紛擾。”
我看著香馥搖了搖頭,自小香馥就伴在我身邊,我豈會不知她此刻的想法,但如今想來終究是害了她,隻願在我還來得及抽身的時候,能夠護她安然。
可是此時的我們都身陷囹圄,與世隔絕,就連軒的消息都收不到,我又如何能保得身邊之人周全?而那個像離兒的曉蝶,我至今仍無法得知她的消息,或許從與慕容辰逸達成共識時,曉蝶的生死就已非我所能控製的了!
“小姐,你又再想二小姐了嗎?”
“唉,想又能如何?不想又能如何?隻是覺得有那麼一點對不起離兒,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未能去尋她,隻盼望她一切安好,這樣我的心或許會好受些吧?”
自嘲的勾起嘴角,我從未覺得自己有多麼了不起,之所以幫助軒也不過是為了當年父親遇害的真相,和已經習慣了追尋那一抹光亮向前走去。
“其實,小姐沒有去尋二小姐,未曾不是一件好事,香馥覺得二小姐不適宜這樣的生活,尋到了,也無非是徒增煩惱。”
“也許吧,離兒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我倒是寧願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而這些肮髒的東西由我來背負也未嚐不是一件幸事。”
低垂著頭的我看不到香馥眼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傷痛,那是絕望到極點卻頑強到要一直堅持下去的傷痛,我想我永遠不能明白香馥在那一刻究竟想到了什麼,隻是從那以後她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有時候我在想,若是當時的香馥能夠勇敢一點說出她心中的秘密,我和軒之間的結局是不是就會不一樣?而慕容辰逸是不是也能從此退出我的生活?
可是如果終歸是如果,成不了真,我隻能在以往的如果邊緣,一遍遍的曆經悲歡離合,直到最後的不可收拾。
月上末梢,我半倚在軟榻上毫無睡意,而慕容辰逸則安靜的在一旁翻看雜書,那種的安逸讓我感到一些害怕。
明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為什麼他總是喜歡待在延禧宮裏麵?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還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轉頭拔了一下台上的燭火,挑得更明了些,這才開口。
“皇上,芯瑤有個問題想問皇上?”
想來慕容辰逸沒料到我會開口,翻書的手頓了頓,才放下,然後看著我,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心情格外的好。
“什麼問題?”
“芯瑤不明白,芯瑤既已知道皇上的目的了,皇上卻依舊喜歡待在延禧宮裏看書,且一待就是多個時辰,有時候甚至是一整夜,皇上難道就不怕芯瑤嗎?還有,皇上就不思量宮中各妃嬪的想法嗎?”
“那麼,依芯瑤看來,朕要如何思量?又該如何思量?而芯瑤又會做出什麼危害朕的事情呢?還是,芯瑤並不喜歡朕來這延禧宮?”
我本是無趣才開口問他,哪知被他回答的話一噎,反而倒覺得是自己太過小家子氣了,這偌大的皇宮都是他慕容辰逸的,莫說這小小的延禧宮了,他自然是愛到那裏看書就到那裏,看著他那一臉的揶揄,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每次與他拌嘴逗樂,吃虧的總是自己。
“嗬嗬,皇上說笑了,這整個皇宮都是您的,芯瑤怎敢置喙皇上選擇去處,芯瑤都說了,隻是好奇而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