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梅雨季節又到了(1 / 3)

又是一個早晨,太陽公公伸伸懶腰來接月亮婆婆的班。馬蛋我們已經工作了,今天的工作是要把管道架接。馬蛋這邊好像沒有緩過對死去人的思念,可是生活上的情緒帶到工作上來嚴重影響生產。小正一看急眼了:“喂!你說你整天跟家裏死的人似的,什麼時候才能幹完這點活?”馬蛋看看我,撇撇嘴:“本來家裏就死人了!”。我點點頭,對,這小子家裏真的死人了。我也剛緩過神來。小正看看我:“嗬嗬,你爺爺死的時候,你的那些姑父們買了多少炮仗?”對於這個問題你們可能陌生,在我們老家。如果誰家死了老丈人,這做姑爺就等著出殯那天買炮仗吧。炮仗的數量多少,就能知道你家姑爺的身份地位。小正一提這個,那邊的馬蛋來氣了。“別說啦!那天真是有意思!我在屋子裏哭著呢,這邊就出殯了!我就在屋子裏等著聽炮仗聲音!劈裏啪啦的一連串!過了足足有半小時,真有錢我姑父。終於到了四十五分鍾的時候,我憋不住了,那時候足足有幾萬響炮仗了!你猜!怎麼著?”。我們等到眼睛看著馬蛋。“我出去一看什麼也沒有!隻有兩個低音炮音響在那裏放著劈裏啪啦的聲音,類似炮仗!”。小正聽完後狂暈,我也被雷倒了。小正說道:“嗬嗬,你們這一家子真可以的!簡直就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我笑笑,馬蛋更加生氣。馬蛋看看我:“也是啊!我們給我爺爺燒那些紙房子,紙汽車的時候你猜我看了什麼?”小正瞥了一眼馬蛋:“看見了什麼?”。我把手中的管鉗放在一邊:“能看見什麼?全是一些紙造的東西吧!”。馬蛋用手指來回晃了兩下:“手機!”。小正眼睛瞪得像一個燈泡:“真是厲害!”。我則有些不在乎的說道:“那又怎麼了?手機就不能燒?”馬蛋看看我:“我暈,你不怕那邊的人給你打電話啊?”。我咂咂嘴,看看上麵縱橫交錯的管道:“嗬嗬,一般不可能!”。小正和馬蛋好奇的看著我:“為什麼?”我說了一句話,他們感覺非常對。我記得當時說了一句廢話:“為什麼不可能?因為漫遊費太貴!”。……

時間就像死去的人,永遠不能複生。小正的希望到來了,我的希望到來了。大家的希望到來了。五一我們放假了。小爺早早準備的行李,打算回家。我也收拾好,回家看看。清楚的記得那一年,老爺五一時候又住院了。我在車上對於這段時間的冥想,感覺苦澀就像一瞬間的流星,假如你很注重的去觀看,真的,感覺好慢。如果你不在意的去掃一眼:“哎!流星!”。手指指向天空,流星已經滑落。我坐在車上,小正坐在後麵。好像對於這一刻,他等待已久。躺在車位上不再理睬任何事情。等待的最後目的地的到達。對於窗外的景色沒有任何的力氣去觀賞,也沒有任何的感觀去麵對窗外的世界。留下的隻是鼾聲,麵對的隻是疲憊不堪的神情。馬蛋則是剛回去不久,又馬上回家了。心中自然沒有那麼興奮,不免多了幾分曾經的感傷。也許在石家莊剛剛得到緩和,又要回家麵對現實。

我常常在車裏胡思亂想,第一我不喜歡回家,第二我必須回家。對於車上的時間感覺過得很快。當我一想起家鄉就感覺很自責。我一看到家鄉,就感到非常的悲傷。我從來沒有這樣的討厭過自己的家鄉,一直思念家鄉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如此的痛恨家鄉。我要是奧特曼,絕對把怪獸拉到深澤幹掉,順便利用消滅怪獸的正義旗號毀掉深澤!對於深澤的憤怒已經達到無法想象的地步,隻是對於社會的痛恨,變本加厲的改變到了對於深澤的痛恨。

下了車之後,便是滿懷的傷感。深澤的氣息變的是那樣的肮髒彌漫,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樣的痛恨家鄉。像是見了敵人一樣。我慢慢地走在街上,小商小販一個個裂開嘴臉,好像一個個血盆大口要吃你的錢一樣。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不喜歡回家,也不知道自己對於深澤一直在糾結什麼。胖子?還是別的?胖子的身影,像是心中的一塊病,揮之不去。我一直很長一段時間,不敢麵對那一段灰色的記憶。我一直將全部的責任推脫到自己的身上。胖子的變化讓我感到很是震撼,更是驚訝,略帶一些悲傷的懺悔。我是問一下你們,假如沒有我的出現,他的人生還是如此的翻天複地嗎?

我走在醫院的門口,看看巨大的招牌。好像一個醜惡的嘴臉擺在我的麵前,醫院!我呸!幸虧華佗沒有研製出長生不老藥,研製出來了,估計到了現在也死了!因為被你們這群醫院氣死的!我大步的踏了進去來,醫院就像從事劇烈運動的女人。隻要為人民服務,人民忠於你。你就隨便進!想進去就進去,煩了厭了就可以出來。但失蹤要留下點實際的東西,那就是你的身外之物——錢。

我一直走到了五樓,姥爺躺在病床上在冥想。看著我:“軒兒回來了?”我點點頭,我們沒有過多的語言,也沒有過多的任何親切的話題。隻有寂靜,沉默,安靜的連一根針都能聽見掉在了地上。我的身體在病床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心兒卻早已經飛出來這個軀殼。姥爺估計也在走神,眼睛裏閃閃爍爍的變化著,充滿了淚水與歎息。時間就這樣的像流水一樣的流走了,我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飄到自己喜歡的地方去。靜靜的等待,靜靜的漂泊……

回到家後,母親看看我:“黑了!”。我頭也不回,有氣無力的揮揮手:“白,是不可能了!”。母親歎歎氣,他們從來想象的是先苦後甜,那時候的我一直在後怕。萬一哪天苦到死也沒有嚐到甜,怎麼辦?父親的煙霧,也被忙忙碌碌的圖紙所覆蓋。我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感覺自己不屬於這裏。這裏屬於那裏?若雨更是眼皮不眨一下的看著我,好像看見了蟑螂一樣。我們無話可說,我是廢物,他是和廢物一起生活的。別的多餘的話,沒有,好像害怕浪費口水一樣。明天的生活是什麼樣子,不知道,隻知道呼吸是這樣的簡單,要想在這個大地能安全的呼吸是很難的。

夜晚我叭嗒了幾口飯就去自己的房間,好像鬼子進村一樣的逃避。逃避世界任何一個回響,我害怕,迷茫的前方不知道有什麼,後方的路再次被大霧給遮蓋。我混亂,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是什麼,東西南北四個選擇,根本不知道步伐應該向那裏踏步。我哭泣,不知道淚水怎麼出來麵對世界,更不知道有什麼理由讓淚水出來見我。我苦惱,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苦惱什麼,假設我的生活要是給予非洲難兒來對比,那堪比天上人間。我高興,不知道自己的嘴裂開幹什麼,談笑風生的誇讚世界美麗?還是笑哈哈的麵對自己的渺茫生活。張著大嘴不知道如何笑,那就是浪費自身體溫放出溫和氣體!傻!笨蛋!不知道自己活在世界上幹什麼?為誰而活?為父母?活得這樣頹廢!為了愛情!滾蛋!沒有任何的愛情讓自己的看上眼!世界多麼的虛假,人類的臭皮囊是多麼的惡心。一夜的胡思亂想讓我神經亢奮,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複雜想法。我精悍自己為什麼沒有自殺,因為我還有對於這個世界的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