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傅永夜站在細雨中,從樓下凝視著水晶的住所。隻見屋內一片幽暗,水晶還沒回來?

正欲離去之際,耳邊突然傳來尖銳的煞車聲,接著是車門被用力摔上的聲音。他有些意外的回過頭,卻見到一張怒氣騰騰的臉。

「你還來幹什麼?水晶都已經走了!」

馮挽綠滿腔怒火的開炮。

走了?傅永夜心裏一驚,趕緊追問:「她去哪兒了?」

「你也會關心嗎?」馮挽綠雙臂交抱,鼻孔連連噴著氣。「我告訴你,她已經徹底對你死心啦!你別再妄想她會回來找你了。」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難道我說得不夠清楚嗎?我不相信世上,會有你這麼冷血的人,你知不知道,水晶有多麼愛你?」馮挽綠怒視著他。

「我認識她的那一年她才十七歲,她把我當作最要好的朋友,與我分享所有的心事。」馮挽綠大罵,眼淚卻簌簌落下。

「她曾對我說,這世界上,她最喜歡的人就是夜,無論遭受什麼挫折屈辱,隻要一想起夜,她便會精神百倍、勇氣十足,可以應付一切的困難。她是那麼的相信你,相信你會保護她,給她幸福!可是你瞧瞧,自己對她做了什麼?」

「她現在在哪兒?」傅永夜握緊了拳頭。

「她走了,你聽不懂嗎?她走了,她已經放棄了你的愛,不會再回來了。」

「我不相信!」

傅永夜憤怒的瞇上眸子,感覺自已的手微微顫抖。

「事實就是如此!你寧願為了可笑的報複而放棄她,不是嗎?像你這種人,活該孤獨一輩子,可惡!」

她舉起手便要摑打他,可手卻在半空中被攔截住了。

「挽綠,妳太激動了,先回車上去吧!」那西斯輕聲安撫她。

「可是水晶她」望見那西斯溫和的眼光,馮挽綠陡然消了氣。「好吧!」

她合著眼淚轉頭上車,隻剩兩個男人在細雨中相對。

「我們到最上麵去?」那西斯做了個邀請手勢。

傅永夜沒說什麼,跟著那西斯一路走上頂樓。一打開門,冷颼颼的風和雨撲麵而來,那西斯卻極享受的張開雙手,深呼吸著。

「這兒的風景真好。」他跳上水塔,也不嫌髒的坐下。「過來!」他招招手。

傅永夜順從的跳上去,坐在他身旁。

那西斯笑了。

「多奇怪,我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那水晶呢,你為什麼從不聽她的話?你不在乎她?」

「不是的!」傅永夜咬著牙說:「你不會懂的。」

「我是不懂,」那西斯聳聳肩。「我不懂有人竟然可以那麼固執、那麼懦弱,自已不敢愛,卻將一切罪名怪到宿命上,真好笑。」

「住口!」傅永夜的額上冒出青筋。「我不需要你的多管閑事!」

「我偏不,」那西斯不怕死的說道:「為什麼你總是要傷害愛你的人?推開身邊所有關心你的人?」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傅永夜冷冷的望著前方。「你根本不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呀!你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自小跟著母親生活,可惜母親被男人欺騙了感情與錢財,最後死得不明不白,你也因此被送進了收容所,吃了不少苦頭。」

他聳聳肩,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

「但是你現在有水晶、有關心你的家人,你卻不願接受,反而刻意傷害他們,這種行為你不覺得很幼稚?」

感應到那殺人的銳利目光,那西斯笑了。「我知道,你要說『針刺不到肉、不知道肉痛』嘛!」

他緩緩拉下額上的亞麻布——

額頭中央,赫然出現一個可怖的逆十字傷痕!

望著傅永夜震驚的眼神,那西斯的娃娃臉上,還是維持著一貫的笑。「我身上還有更多噢!隻不過嫌醜,動手術把它們做掉了。隻是這個我得留著。」

他將頭巾恢複原狀,若無事然的說:「現在你知道,這世上的倒黴鬼,不止你一個了吧!」

傅永夜凝視著他,很久、很久,才輕聲說道:「我不敢愛人,不敢付出感情,我怕自己黑暗的宿命,會傷害每一個接近我的人,更怕感情付出後,會招來令人心碎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