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真不知這個小可愛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每次看到她,她都一副熱到快融化的樣子,看起來就更好笑了。

他努力想忍住笑,免得食物跑錯地方。

「喂!你——」

剛把午餐吃完,正準備瞇個幾分鍾等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突然有人叫住他。

西海回頭一看。是三個上個月剛發配過來的新犯人。

聽說這三個都是竊盜慣犯,將來再犯應該就是直接發監了,這大概是他們最後一次有機會加入拓荒隊。

「怎樣?」西海懶洋洋地枕著幹草堆,長腿在腳踝處交叉,一臉舒適安閑。

三個人都是中等高度,體格壯碩。帶頭的那個人留了點胡子,可惜眼中的淫邪破壞了他的威風。和他們比起來,身長玉立的西海看起來更俊秀優雅。

「你叫西海是吧?」帶頭的那個問。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我們聽說你提供『服務』。」他的嘍囉接著道,神色淫邪。

「哦?你聽誰說的?」西海挑了下眉。

「這個你不必問。」帶頭的不耐煩地往工具棚一指。「走吧!」

「幹嘛?」他懶懶地檢查手指甲。

「幹嘛?幹你啦!」第二個男人淫笑。「自己跟我們去,還是我們抓你去,反正結果都一樣。」

「還有,你事後最好嘴巴閉緊一點。如果害我們受罰,我們三個人多得是機會整死你!」第三個人跟著搖話。

看樣子新來的,還沒人教會他們規矩。西海看了看天色,時間不多了。

「好,走吧。」他拍拍身上的幹草站起來。

看他如此識相,三個人倒是愣了一下。

「你們想上就動作快一點,我下午還有很多活要幹。」西海伸了伸懶腰,滑動的肌肉線條如古銅色的流水,順暢無比。

三個男人同時咕嘟吞一口口水。媽的!怎麼有男人長得比娘兒們還美的?這樣教誰忍得住?

他們有三個人,他隻有一個人,算他識時務,不然在那身漂亮的皮膚上留下淤痕,他們也舍不得啊!

「走吧走吧!」

「我們先說好,誰先上?」

「廢話,我是老大還你是老大?你敢跟我爭,找死!」三個人已經分贓不均起來。

西海走到工具棚外,瞄瞄遠方的獄警一眼,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個方向。

「幹,小子,不用再看了!你敢大叫的話,以後晚上就別想睡覺。隻要你一睡著,看我們不輪流壓死你!」

西海歎了口氣。「唉,好吧。統統進來吧。」

他率先走進工具棚裏。

三個男人嘻嘻淫笑,你擠我、我推你的跟進去。

「那老大先,我第二個!」

工具棚裏傳來西海慵懶的聲音:「還是三個一起上吧,比較省時間。」

媽的!這小子真上道!三個人愉快地一起走進工具棚裏。

「讓開讓開!有傷員送過來!讓一讓!」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三隻擔架衝向義診室。

平藍正在屋後燒早上換下來的紗布,聽到動靜?連忙把火熄滅,跑到前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好幾個獄警擠在門口,難道有犯人受傷了?平藍腦子裏立刻躍上一張狂放帶笑的臉龐,心頭一緊,說什麼也要擠進去一看。

「借過!借過!」

一進門,看見的卻是三隻擔架。

她一怔,如釋重負的感覺隨即撲天蓋地而來。

不是他,幸好……

三個傷者臉如白紙,出氣多入氣少,癱在擔架上連呻吟都呻吟不出來。

拉斯爾一臉凝重地立在旁邊,醫生出來把傷者身上的蓋布掀開。

「唔。」平藍捂著唇,驚恐地倒退一步。

好、好嚴重……後庭一片糜爛,不知道被誰用工具柄之類的東西桶破了,三個人都一樣!

她本來就不是醫療專業人員,一見到這種血肉模糊的場麵,眼前一片暈眩。

「妳沒事吧?」另一名獄警安進連忙扶住她。

「沒、沒事。」她臉色發青地衝出門,用力呼吸了幾下才穩住。

安進怕她出事,也跟了出來。

「裏麵那三個人是怎麼回事?」不會是監獄裏最常見的××事件,被她碰上了吧?

安進的臉色扭捏了一下,過了半晌才回答。

「西海下手太重了。」

「西海?」她的臉色更青。他……他……

「咳,不是他想對他們『那個』……是他們想……咳,總之,應該是惹火西海了……」安進臉色更扭捏。

平藍呆呆聽完,裏麵突然傳出幾聲淒厲的哀吟,可能是醫生在處理傷口時,不得不碰觸到。

「請問,當初西海是因為什麼原因坐牢的?」

安進遲疑一下,才回答:「他傷了人,對方受傷不輕……」

傷害罪。

她知道安進應該說得很保守了,如果對方受傷不輕,應該是加重傷害罪吧?

突然冷起來的平藍用力摩擦手臂,走離會聞到血腥味的地方。

不期然間,目光對上遠遠的一個身影。

獄警用電流網圍出一小片空間充當禁閉區,與所有的人遠遠隔離,而正中央,站的就是那道黑發飄揚的身影。

隔得這麼遠,平藍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她可以感覺到他嘴角一挑,似乎正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她。

另一陣冷顫再度攫住她。

在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感知到一個事實——西海是個罪犯。

無論多麼性感俊美,多麼狂放吸引人,他都是一個罪犯。

一個有能力傷人,甚至殺人的罪犯。

她在異國遇到一個英俊性感的男人,恍如電影情節般帶著危險和刺激的神秘感,所以她竟然忘了,這並不是電影,而是血淋淋的現實。

所有遐想從她的腦中一掃而空。

那個男人曾和她輕鬆地談天,暢情大笑,不表示他就是無害的,她真是太天真了!她用力揉擦雙臂,轉頭走開。

遠程那個人,似乎在她中斷兩人的視線交接時失去笑意,但她不在乎。

這裏的一切都不是她所熟悉的。

她不是朱菲雨,她沒有偉大到願意為陌生的土地奉獻一切。

她再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