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這裏是?”男子好奇的看著簡單且明亮的房間。

文靜二話不說的將他“扔”進沙發椅裏,忙碌的找尋起急救箱。她俐落的拿起剪刀

將男子身上已有些殘破的衣衫用力的剪開,完全不理會男子的問話。

當務之急是替他止血上藥,總不能要她還悠哉的拿起紙筆,跟他玩起一問一答的遊

戲吧?這下子,她倒覺得自己不能說話也滿省事的。

男子眼光難測的看著她的巧手,在他身上的每一處傷口處理著,他有著刹那的悸動

在道上混了這麼久,他一向是自己療傷的,曾幾何時有女人這般輕柔的撫慰過他的傷口!

想不到,這個第一眼讓他覺得萬分柔弱的女子,竟然能如此勇敢的替他止血,若是

一般的尋常女子,怕不早就嚇暈過去了!他身上的疤痕不下數十條,再加上昨晚到今天

新添的傷痕,隻怕任誰看了都會昏倒吧!

“喔……”低呼一聲,他沒料到她會如此的“粗魯”。

文靜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好似在告訴他:你真沒用。這樣就喊痛?

男子卻不以為意的對她笑了笑。他的笑化解了他原本的皮氣,讓她一閃神,拉扯著

繃帶的手不小心又是一緊,讓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不過,這次他卻忍著不敢吭聲。

文靜看出男子的“故作男子漢”,不禁嘴角上揚的低下頭繼續纏著,隻是放鬆了些

許力道。

看著文靜已將他身上的傷口處理得差不多了,他才開口道:“我叫靳言,你呢?”

文靜拿出紙筆,在’他對麵坐下,寫道:‘範文靜。’

“一個人住?”靳言好奇的打量著,沒看到其他人。

“媽媽和妹妹住在樓下,我一個人住在樓上,你可要小心別讓她們發現你,否則我

就完蛋了。’文靜在紙上僻哩叭啦的寫下一堆。

靳言看著紙條上的字跡,飛揚的筆勁顯示出文靜的個性,絕對和“柔弱”搭不上邊。

但靳言還是不願去相信,隻因他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她是如此的無助且垂著楚楚可憐的

淚水。

他說不出那一眼給他的震撼有多大,但他就是因為那一眼,而決定跟她一道回來。

否則以他孤鷹似的性格,就算負傷再重,也會努力的振翅獨力飛回巢穴。

“謝謝你今天的相救。”他真心的感謝她。

“不算什麼。’文靜匆匆的寫下這四字後,又拿回紙條,再補上一句:‘你肚子餓

了嗎?,

“餓很久了。”他從昨晚被追殺至今,滴水未盡,隻差沒餓昏了。

“你等我一會。’文靜丟下紙條後,便一頭鑽進廚房裏,鏗鏗鏘鏘的忙和起來。

靳言看著自己身上及手上——被她包裹成“木乃伊”的模樣,簡直是哭笑不得。

她的手藝很好,他會被包成木乃伊不是她的錯,實乃因他身上的傷口太多了,怪不

得她。

隻是……她怎麼麼會包紮!靳言不禁對她感到好奇。

他默默的起身,看著她在廚房裏忙碌的側影,目光不自覺的變得溫柔。

這是個怎樣的女子?說她嬌柔,卻隻有在見麵的第一眼給他如此的感覺,之後的她,

顯得獨立且堅強,若非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確定”的告訴他,她的確是個如假包換的女

裙釵,他還真會以為她是個男的。

不能說話的她,他不如她的嗓音如何,卻從她的“字句”及動作中感受到她不同於

一般女子的個性。她給他的感覺像團迷霧,吸引著他去研究探索。

看著茶幾上的電話,他舉起又放下。

暫時,他競就想窩在她的小窩裏療傷,而不打算通知自己的夥伴。

這是第一次,在他受傷後,他沒有即刻飛回自己的窩。而這個第一次,改變了靳言

和範文靜既定的生活方式……

文靜躺在床上,兩眼圓睜的瞪著天花板。

為什麼要留下他:為什麼?

這個無解的問題,她問了自己上百次,卻沒有一次得到回答。

她起身坐在床沿,挽起一頭秀麗的長發。

本來她以為頭上受了撞擊,勢必得剪去一頭的長發,不料,因為並未需要動腦部手

術,使她僥幸的留住她的長發。

她無意識的將頭發握緊在手心;心想為什麼會對第一次見麵的男子有了如此的信任?

難道不怕引狼入室嗎?

眼神,是他的眼神!

文靜回想起當她在公園時,回身與他對視的第一眼,便看到他眼中所透露出來的狂

烈訊息!就那麼一眼,她就認定他是個好人。雖然好人沒什麼理由會被砍殺成那樣,但

她還是固執的相信了他。

他是為了什麼而被追殺呢:她怎麼想也想不通。她不會正好卷入“黑道”事件吧?

文靜興奮得握緊雙拳。

她的血液裏似乎潛藏著打抱不平的性格,她的母親便經常說,她一定是遺傳了她已

逝的警察父親,性子才這麼剛烈。她父親是在一次緝凶行動中,被歹徒一槍命中心髒而

斃命。

由於她因公殉職的父親生前一直感歎;老婆隻替他生了兩個女兒,為此,文靜立誌

要當個女人中的“男人”。倒不是要自己像個“男人婆”似的沒氣質,隻是要自己不同

於一般柔弱的女人,要能夠像男子漢大丈夫般的有氣魄罷了。

自小以來,她始終都是在好朋友身畔以“保護”自居的“英雄”。曾立誌長大後要

考警官學校的她,卻在母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下而放棄。因為母親不希望她步

上英年早逝老公的後塵。

最後,她和母親交換條件。不當警察,可以!但必須順她的意,讓她盡興的去學空

手道、跆拳道、柔道等等亂七八糟的“道”。雖然她的拳腳功夫不錯,卻從未在人前顯

露出來,一方麵是沒機會,另一方麵則是沒必要。

如今,當不成警察也罷,竟讓她遇上靳言這樣的男子,怎能不令她血液中的“正義”

因子複蘇呢?她簡直迫不及待的想“保護”靳言,讓他免於被追殺之苦。

“你確定要我留下?”她想起兩個小時前,靳言在看過她寫的紙條後,瞪大雙眼的

模樣。說真格的,靳言長得還真不賴,性格的臉配上細微的疤痕,更顯示出他的不同。

很難得有男人能人她的眼,他是唯一一個。

“你現在出去的話,太危險了,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文靜發現自己寫字的速度

愈來愈快了。

“若被查出我藏身在你這裏,你會更危險的。”他不想拖累她。

“我不怕。’這三個字龍飛鳳舞且斬釘截鐵的,不容他拒絕。

“可是你媽和你妹……”即使早已有留下的打算,但在她要求之後,他卻下意識的

又想離去,隻因害怕會連累了她。

“無所謂。’又是三個簡短的字丟向他,讓他無法抗拒。

沒錯!他很想留下來,但卻不希望是在這種時刻,至少,他希望能先把“事情”解

決,屆時,她就算拿槍指著他要他滾,怕是怎樣也趕不走他的。

像他這樣的男子,絕對適合一人獨居,但他就是想破例的將她納入他的生活裏。說

他霸氣也好,但他就是認定範文靜這個女人了。他永遠記得第一次目光與她相對,她眼

中的脆弱與眼淚,不管是誰傷了她的心,他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也因為第一次見麵時她所流露出的柔弱,使他更加對她後來的“堅強”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