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啦啦啦啦……範文靜在心裏哼著小曲兒。

她的心情很不錯哩!偷偷瞅了斬言一眼,她覺得自己愈來愈喜歡他,甚至她覺得自

己根本已愛上他了。愛,是她以前最嗤之以鼻的字眼,卻滿滿的充實著它此刻的心靈。

能不能偷偷寫張紙條告訴他她的心意呢?她掏出口袋中的紙和筆,在釣魚還沒有動

靜之前,在紙張上麵飛快的寫這。

咦!她的眼角餘光發現他想偷看,她趕忙遮起來,斜瞪了他一眼,一副神秘兮兮不

給他看去分毫的模樣。

“這麼小氣!反正也是寫給我看的,早看、晚看不都一樣:“他笑得十分痞子模樣,

伸手去搶她的便條紙。

不行!她整個臉都快羞紅了。怎能在此刻給他看到?要嘛也是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

再給他看,要不然,她豈不羞憤而亡!更何況,他看完後說不定會大笑一通,她會無地

自容的。

她死命的閃躲他的鷹爪功,說什麼也不讓他如此輕易窺知她的心事。

靳言見她難得執意不肯,便放棄了,他笑出一口白牙道:“幹嘛!寫什麼東西那麼

神秘啊!好吧!等你寫好再給我看好了。”瞧她紅撲撲的臉頰,他在心裏直犯嘀咕。

她究竟在寫些什麼呢!怎麼會一邊寫一邊傻笑!他怎麼想也想不通。更神奇的是,

她這種平日火爆十足的女孩,會寫東西寫到臉紅?他簡直好奇得快要死掉。

咦!在和她爭奪的刹那,他突然瞥見釣蝦場的角落開始聚集了一些人。那些人看起

來都是地痞流氓的扮相,他心生警戒卻又若無其事的“偷空”盯著他們。

糟!有問題!靳言這下子可比什麼都還要來得肯定了。他看出那些人雖假意四處張

望,但到最後一定都繞回他和文靜身上。

走!再不走就有危險了。

他一伸手便要抓起文靜,文靜以為他又要搶她寫的紙條,趕忙又將好不容易寫好的

紙條藏到身後去,不妥協的瞪著他。

靳言強迫自己笑得自然一點,好似在談論蝦獲量似的輕鬆道:“文靜,鎮定一點!

角落有人盯上我們了,我們很快點離開。”說完,還豪爽的拍了拍文靜錯愕的臉頰,並

笑了起來。

靠!文靜簡直想踹人了!他以為他是金馬獎影帝啊?一臉演技派的模樣,害她根本

反應不過來。

一思及到她的任何反應落入他人眼中可能會引起警覺,她隻好也跟著哈哈兩聲,然

後更用力的回推了靳言一把,差點把他推下蝦池裏。

靳言依舊帶著不減的笑意,回打她的頭一下,笑得更誇張的說道:“你推那麼用力

幹嘛!想害死我啊!”說完,又是一副笑到腸子打結的模樣。

文靜快氣死了,趕忙收好紙和筆,表麵上又用手再推他一下,力道雖然小了一點,

但在台麵下的腳則是踩了他好大一下。

“你別再鬧了,我們要準備隨時開溜了。”靳言衡量了一下車子和他們之間的距離,

估算著如何撤退。

文靜繼續她影後級的表演,一邊笑著一邊又推他一下,然後用手勢比著OK的字樣。

“我待會起身去付錢,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乘機拿著鑰匙去發動車子,當我一往

外衝時,你要把握時間接應我。”他雖然是在笑,但眼神中的認真,讓文靜渾身一凜。

她知道,這一次不能失手,否則他們倆難逃一死。

靳言不動聲色的緩住笑勢,在掏錢時故意將鑰匙弄掉在地上,然後起身朝付帳的櫃

台走去。

文靜撿起鑰匙,若無其事的往另一方向走去,表麵上是上廁所,實際上卻從後麵翻

牆跳了出去,飛快的奔至車前,以最迅速的動作發動,然後前撞後撞的駛出停車位,在

幾秒內便接應了從門口奔出的靳言。

“咻!”車子在短短幾秒內揚長而去。

這一切,讓新竹的幫派兄弟一時傻了眼。一開始,先是被兩個人的行動給搞混了,

不知該不該衝上前去攔截,也就那麼一晃眼失去了先機。

“還不快追?”老大—聲怒吼,眾人才如夢醒一般的飛車追向前去。

夜晚的新竹,人車不多。

文靜死命的往前狂飄,卻依然擺脫不了遠跟在後的賊子。

“你冷靜一點!”他看出她的慌亂。

文靜看都不看他一眼,內心雖然緊張得很,卻仍是全神貫注的加速前進,她知道,

若是不擺脫跟蹤,她和靳言一定身陷險境。

“回旅館去!”靳言下了命令。

文靜猛搖頭,竭力吐出:“偎……鮮……”,回到旅館不過是自投羅網,擺脫不了

“危險”,文靜說什麼也不同意。

“愈是危險的地方才愈是安全。”他自有他的想法。

當008出現在他麵前取走膠卷後,他就猜想其他同伴應該也在不遠處了。

上級不可能隻派008來接應他。一直以來,從事特務的他們,總是以著最快的速度

支援著其他人員。O08或許正好有空來取膠卷,但之後就投身入另一個任務中,而接替

的可能會是任何一個正好結束手邊任務的其他同伴。

靳言相信總會有人來接應他的,因此回到旅館是比什麼都保險的方式,支援的人員

可能正在前往旅館的路途中呢!

文靜依然反對地搖頭,不知怎的,她就是心神不寧。

“會有人來支援我們的,放心吧!如果我們不回旅館,如何和支援的同伴碰頭?”

他聲音平靜且溫和。

她在心裏低咒著他怎能如此的鎮定自若!她簡直擔心害怕得汗流浹背了,他竟然一

派輕鬆的說會有人來支援!如果來人慢了一步呢?那她和靳言不是死得此什麼都冤枉!

她咬緊牙關,準備開上省道往南部狂駛。

“你要開去哪裏!”靳言回頭看著緊追不舍的車隊,音調也不禁提高些許。

“男……”

他知道她想說的是“南部”。

“不行!天一幫的勢力很大,從新竹往南逃,就算到了屏東,也一樣會有人追殺我

們,我們沒必要一路往下逃。文靜,聽我的話,我們想辦法先擺脫這一群人,然後轉回

旅館等侯接應。”他輕輕的撫摸她僵硬的背脊,要她放輕鬆,眼前隻需擺脫追兵即可。

文靜覷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溫柔。她心中的緊張與害怕,轉瞬間變成一種堅定

的信任,對他,她再也無法少愛他一點。她好想開口說些話,好想準確無誤的表達出自

己的想法,好想好想和他說說話……

她轉回視線看向前方,努力眨回突然泛起的淚霧。以前的她,是個十足的性格女郎,

而今她卻有些改變想法了,沒錯,她還是以前的範文靜,但卻希望在某些時刻,會有個

比自己更強的人來嗬護自己。

現今女權主義高張,許多女人認為沒有了男人也一樣可以活的更好。文靜一點也不

反對這種說法,隻是她會希望在女權獲得尊重的同時,也能夠有個男人來疼愛自己。一

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可以是共存且互相依賴的,這是她此時的體認,也是她以前所不屑

的想法。

“啊……”對於突然靠近的身軀,文靜駭了很大的一跳,方向盤也打偏了些許,使

得車身晃了一下,幸好四下無啥車。要是後麵沒有追車的話,整條路上還真的隻剩他們

這一輛呢!

“泥……”她錯愕的看著努力擠向她的靳言,口不能言的驚慌失措著。

“沒事,我隻是想由我來開車。”他的氣息吹噴在她頰側,攪得她幾乎無心握緊方

向盤。

“靜,你的身體可以稍微放輕鬆一點,慢慢抽離駛座,但是手還是要穩住方向盤。”

他一邊說話一邊扶住方向盤,試圖接手。

“啊……”天啊,前麵有個弧度不小的轉彎啊!文靜死命的將方向盤向右打了一圈

半。高速行駛的車子要轉彎時,半徑會變得很大,除非要飛快的將方向盤打到一定的程

度,否則車子鐵定向左撇出去黏住安全島。

經過這一個轉彎,兩人都嚇傻了。

靳言角著豪爽的語調哈哈大笑地幹笑倆聲,拍拍文靜的肩膀道:“還是你開就好了,

我不插手了。”天啊,再來一次這種情況,他堂堂的男子漢也會嚇昏倒的。

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若是莫名其妙橫死在新竹某條路上,豈不是太冤枉了!

靳言覺得這種賠本生意不得,遂乖乖的穩坐在駛座旁。

“啊!右轉!右轉!”靳言猛地大叫。

文靜聞言,飛快向右轉,整輛車以著極誇張的弧度轉過去,她老大不高興的狠狠瞪

他一眼,擺明了他幹嘛不早說,卻在極突然的狀況叫她右轉!

“我以為你認得路的。”他嚇出一聲冷汗。

笑話:她天生是個大路癡,會認得才怪!她惡狠狠的在心裏咕噥著。

咦!前方怎麼也來了幾輛車!她狐疑的看著側座的靳言。

“糟!”他敏感的發現前方的車來意不善,因為迎麵而來的車子在離他們愈來愈近

時,開始散開,占滿了前方的道路,擺明了不讓他們通過。

“找小巷子鑽!”靳言臨危不亂的下著指揮命令。

文靜心慌的微踩煞車,她根本看不到小巷子!整條馬路上,竟然沒有小巷子存在。

怎麼可能呢?前方的車隊離他們已經愈來愈近了,再不踩煞車就會玉石俱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