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他……他……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昭蓉的腦袋候地呈現空白,她根本沒有喜歡他,他憑什麼那麼自作聰明、自以為是,她隻是氣他的笑容而已,真的,她隻是氣他的笑容。

絕不是氣他的笑勾引她心動,自己卻一副沒為她心動的模樣!絕不是!

“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昭蓉雙拳握緊,“我根本是討厭你,討厭死你的笑容了!”

孟平搖搖頭,“你隻是氣我的笑擾亂了你的心湖,你氣我讓你心動,自己卻又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說穿了,你隻是在氣我讓你喜歡上我,沒有表現出喜歡你的樣子,對不對?”

昭蓉震驚地退後一大步,“才不上這樣!”是這樣嗎?她的失常真的就是因為這樣嗎?為什麼他看得比她自己透徹呢?不,不該是這樣的。

“喜歡上我有什麼不好嗎?我也很喜歡你啊!你又為什麼要抗拒那種感覺呢?”他大刺刺地表白了,她可以看出他的想法了,是不是會開心點?

一見鍾情,有這麼困難嗎?他一向很坦白的。

“你該死!”昭蓉臉色慘白,她從沒有這麼狼狽的感覺,即使當年發現耿冠曄的“腳踏兩條船”時,也沒有此刻的難堪。

“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心事呢?”孟平一把抓住她的上手臂,關懷的問。他比她誠實多了,他承認自己在醫院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心動了,如今的相遇,更讓他堅持要得到她的愛,他也看出她眼中的情愫,但為何要逃避呢?

“你放開我!”昭蓉氣急敗壞地叫道:“你少自以為是了!誰喜歡上你了!我……我隻不過覺得你長得很像某一個人而已,根本不是喜歡你!就算你覺得我喜歡體好了,那也隻是因為我很懷念那個很像你的人!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昭蓉好根,恨他為何要赤裸裸地扯破她的舊傷口。她根本不相信愛情,根本不信任男人,就算她一開始真的對孟平有好感,現在也全都沒了、消失了!甚至為了要攻擊孟平,為了保護自己的自尊,還扯了什麼他長得很像某人的謊。

孟平聞言愣了愣,他沒有想到原來自己隻不過是像“某人”而已,原來,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緩緩放開抓住她的手,滿心的不堪,“對不起!我……”

“無所謂,我不會在意的。”收拾起自己殘破的心情,她用不在乎來偽裝傷心。

“我真的很抱歉……”

“就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昭蓉看到家璐和文靜已經向她走來。

“我……”孟平還想再說,已被家璐的呼喚打斷。

“昭蓉,怎麼了?”家璐遠遠的看到孟平與昭蓉似乎起了爭執,趕忙拉著文靜過來瞧瞧。

“沒什麼,我在和孟平討論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地方,簡直不可思議!”昭蓉的自然,讓孟平訝異。—是這麼容易將心事隱藏起來的人嗎?那個方才不經意將心事全都寫在眼裏的昭蓉,是不是他太過於“幸福”才會撞見呢?

“對啊!我也覺得盧森堡簡直美得不似人間,真想永遠都住在這裏。”文靜忘了過來的目的,完全的沉醉在美麗的風景之下。

盧森堡有著大都市缺乏的安詳靜溫,那種強烈鄉村田園風光,讓人幾乎忘了腳踏的是人間土地,多想永遠住在這裏嗬?“對啊,要是以後能住在這裏該有多好。”昭蓉衷心的讚歎,似乎忘了方才的不快。

的確,盧森堡的美,仿佛可以滌盡人心中所有邪惡與煩雜的思想,住在這裏,似乎連心靈都升華了,昭蓉望著眼前不可思議的迷人風景,渾然不覺身旁若有所思的眼光。

看著這樣的昭蓉,孟平發誓,不管那個和他相像的“某人”是誰,他都要打敗“他”,取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讓她迷蒙的眼神,今生隻對焦於他一人。

★★★

夜晚的飯店走廊是安靜的。

隻見一名身材高大敏捷的男子輕巧的自房裏開門而出,走向對門輕敲。

“這麼快?我還以為你會讓我玩個幾天再來談。”孟平開門讓靳言進入後,語氣之嚴肅不似乎日的輕鬆。

“我也不希望打擾了彼此度假的心情,但正事就是正事,不談不行。”靳言無奈的對好兄弟笑笑。

“好吧!說吧!天一幫又怎麼了?”自從弟弟孟衡出事後,他雖回國一趟,卻因不想介入天一幫的事,旋又離國。對他來說,天一幫讓他先是失去父親,後又失去弟弟,他痛恨天一幫所帶來的一切,自是避如蛇蠍。

靳言的緊急前來,除了天一幫的事之外,怕是不會有別的要事了。難道,他這一生真的注定與天一幫糾葛不休嗎?孟平無言的歎息。

“天一幫自孟衡死後,陣腳大亂,內部的幾派人馬各執一詞……”

孟平打斷靳言的話,冷淡地皺眉,“派笞察全查封掉,不就一幹二淨了?”他實在不想再看到、聽到任何有關天一幫的消息。

“理論上已經這麼做了,但實際上不可能。有罪證把柄的已都入獄,剩下的仍是一大堆嘍羅,再加上幾個支派的大哥仍抓不到罪證,逍遙法外,正準備讓天一幫重振聲威。”說到此,靳言也恨聲握拳。

“你要我出麵?”孟平總算明白靳言此次出任務的目的了。

“對。”靳言一掌拍向孟平,“我知道你在天一幫仍有一定的地位,如今留存的人以當年支持漂白的為多,隻要你肯出麵重掌天一幫,我相信,天一幫一定可以轉入正途,成功漂白。”

孟平望向窗外暗黑的星空,難得地幽幽道:“你知道我不想再和天一幫有任何瓜葛。”

“我知道,但眼下若沒有你,天一幫勢必會在一團亂中又出現新勢力、新問題,說不定不久之後又是社會的一大毒瘤,上級不希望最後是這樣的結果,所以……”

孟平沉默了。靳言也不再說話,他知道孟平的確需要好好的思考。

坦白說,孟平幾乎是化學方麵的天才,他可以研發各種奇式怪樣的武器、彈藥,但生性玩世不恭的他,回絕了美國科總署的禮聘,隻答應不定期的幫美方做研究。

光是這樣的發明,就已讓他完全不依賴父親而擁有了一大筆財富。而極富頭腦的孟平,自是不會把錢存在銀行,早已轉投資多項產業,在錢滾錢的情況之下,他幾乎已是多間大產業幕後的財主。

對這樣的孟平來說,根本沒有必要再回頭趟天一幫這淌渾水。所以,靳言完全不勉強孟平,這雖是上頭的命令,但他打從心底不讚成上級的想法,一點也不打算動用朋友的關係來遊說。

“靳言,你呢?你怎麼說?”孟平終於抬頭問。

“為了上級的命令,我應該鼓動你接受,”靳言無奈地笑了笑,“若以朋友、好兄弟的身分來說,我實在不希望你再介入天一幫。因為我怕你在這場幫派的鬥爭中,掛了廠靳言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語氣雖然調侃,但兩人都知道這並非玩笑。

天一幫原本就有不少敵人,如今內憂加上外患,困難重重,選在此時重掌天一幫,誰都知道凶多吉少。

“我要現在答複你嗎?”:

“不用。”靳言聳聳肩,“上級給我兩星期的假來遊說你,你當然不必太早給我答案,最好多拖個兩星期,那我就名正言順的放一個月的長假,多好啊!”

“那……我想一想再說。”

“0K!早點休息吧!”大步跨出門,留下陷入沉思的孟平。

昭蓉的事已讓他苦惱,再加上天一幫的事,唉,孟平快發瘋了。

說起來也真荒謬,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是身陷情海的白癡男人,反正女人嘛,不就是那麼煩的動物,遠不如他的化學器材及各種元素可愛,但不知為什麼,在醫院遇上昭蓉時,他卻有了那種天地為之變色的感覺。

她那天很素淨,臉上沒有任何裝扮,肩膀下約五公分左右的長發自然柔順地披在背上,而真正吸引他的,是她的眼眸。

若說她整個人是沉靜的,那她的眼睛就是讓那份沉靜完全消失的罪魁禍首,也就是那雙靈動的雙眸,讓他看清了她的內心其不若外表的平靜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