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驚異,還在意猶未盡歎惜之時,一道聲音再次勾起了眾人的好奇,望向那人,打量,猜測,灼灼目光探究。張三則是又即可回轉身子,穩坐於靠椅,看著麵前的“好戲”。
“全場內的銀子我包了,梁老板,你看可好?”垂首把玩手中的短笛,便又微微一笑,道“我再出五十萬兩”,頭低垂,眼神不住的望向一動不動的女子,眼神灼灼。
老鴇子心中的金算盤又是劈啪一陣清脆,最後晃了晃心神,輕咳一聲,顯示有些驚喜過度還未回神,便幹笑兩聲,“好,好……”忽覺不對,轉頭望向身側那名灰黃色錦袍男子,又轉相看了看搖著短笛的男子,一時有些猶豫。有銀子不拿那是傻子,可是得罪了“貴人”連煙雨樓都要關門大吉,可這白花花的銀子打了水漂,那可是割肉般疼。
“這,這……嗬嗬!”老鴇子左思右量,隻聽一聲嬌媚“不知兩位公子可否容小女子一言?”老鴇子感激的看著懷柔,又有些膽顫,若是說錯了得罪了兩位“貴人”,那不是雞飛蛋打,得不償失?
“但說無妨……”短笛婉轉手中,雙手微圈,拱手道。臉上仍是一派祥和的笑,不由得令人心中倦怠,為何那笑卻是那樣的柔,那樣的……媚!
灰黃色錦袍男子則是點頭,未語,等待著懷柔的話。
懷柔媚眼含羞合,丹唇微啟,腳步微抬,人便踱步而起,長袖輕拂,帶起一陣爛漫花香,那人便相似畫中走出,不覺間,場內人竟是呆了!
“不知女子可否提幾句詩詞?”話是詢問,卻自顧自的垂目而吟,美目流轉。“漫塵浮華驕奢俗”拂袖輕撩麵紗巾,人便如蝶般鋪展,“遊弋羈絆凡塵煙”輕挑單隻,羅裙飛揚,似蝶翩然,“一心擱俗避世間”紫蝶輕揚,飛起的羅裙似有風般招展,“怎奈身心兩相違”紫蝶合展,輕輕掠至正台中央,滯帶的羅裙慢慢揮灑,一絲絲一縷縷輕盈,慢慢散落,跟至腳前落定。
舞畢,詩停,淡藍色紫袍男子仍是側身而立,辨不清情緒,唯獨不曾改變的嘴角的那抹笑一往如常。
“不知兩位公子如何稱呼?”懷柔輕言吐出,嬌羞含笑。
“在下玄君!”雙臂微抬,告知以禮,翩然風度如謫仙。
“在下……昌江”,眼神閃爍,略有遲疑。
“叢公子,李公子!小女有一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懷柔微微垂目,場內大大小小的眼神一同投注,務必要看看這小女子要如何決斷。
“請!”兩人同聲而起,不約而同的便又相視而笑,微微點頭。
“小女本一介女流,今日結交眾多友人,實是懷柔臉上增光,不想今日便會造就如此尷尬,即是兩位都不想避讓,定是兩位也不想破壞如此雅興,但不如一同到我的小亭去坐坐,飲一口薄茶,既是彈曲舞姿,小女僅當竭力而為,隻望能見在場每一位,既是來,便能嬉笑而歸……”懷柔語氣輕緩,字字清濁,場內頓時一片寂靜。
玄君短笛收至腰間,鳳目斜睨,微微一笑“既是如此,便依了懷柔姑娘,至於銀子,稍後會送到梁老板房內,如何?”
“如此甚好……”昌江看看下手側的男子,便又道“不知可否帶我朋友一同前去?”,那人仍是僵直的挺拔身軀,不覺得突然一震,便又恢複如初。
“公子請……”懷柔微微點頭,手臂揚起,領先下了高台。
“好了散了吧……”老鴇一臉的滿足,銀子賺了,人還沒有得罪,一箭好幾雕啊!
張三身子忙不迭的一溜煙出了格子房間,四處打量,卻見迎麵一個大大的微笑,“啊……”見昌江正一臉春風的迎麵走來,張三想躲卻是無處,想逃,逃到哪裏去?慌忙起身,笑臉迎人“太,啊……李公子”一臉討好的笑,拱手道。
“嗬嗬,呂太守國事繁重,這一日內要多次往返於呂府與宮中,已是滿頭斑白。如若知曉呂二公子時常往返煙花之地,那是何等的妙事?”昌江貼近張三的眼,一臉帶笑,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笑著。
張三心道“難道不就怕我在我爹背後吹風,把你們兩人的風頭之事吹向皇上耳朵?可想柳妃那裏也會氣得七竅生煙吧,與我太子哥哥爭位?哈哈,看你何言以對?”心裏正樂得歡,臉上仍是一臉膽意。“太子,您高抬貴手,就當沒見著,我這就消失,這就消失……”話音未落,便要轉頭逃跑。
“恩……也罷!”昌江一路逍遙的躍過,便打先向著懷柔的小亭走去,隨後緊跟的便是那身白衣,仿似不沾塵染,不戀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