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佳寶去冰櫃裏拿來兩隻棒冰,一隻遞過去,一隻拆了,說:“你把我忘了?”
“你要是想,你會是我強有力的對手。”施開開咬了一大口棒冰,扭頭朝馮佳寶說,“可你又沒興趣。”
她說得很隨意,說完又看向電視機。
馮佳寶舔著棒冰,沒有接話。
施開開又看了幾分鍾,換張椅子,坐到馮佳寶對麵,說:“各地舉行豐富多彩活動慶六一……”
“丈夫沉溺賭博,妻子喝藥自殺……”
“毛坦廠的陪讀家長……”
她學著新聞裏的主播字正腔圓、嚴肅認真的播報新聞,偏偏人又穿著高中校服濃妝豔抹,手裏還捏著一根咬了一半的棒冰。
馮佳寶笑得不小心把棒冰蹭到了臉頰上,左邊的小酒窩裏剛好凹進了綠色的汁。
施開開看得差點破功,她及時轉移注意力,把剩下的棒冰吃完,朝馮佳寶踢一腳,讓她別搗亂。
“我省將通過三個月的專項活動,全麵推開‘訪調對接’長效工作機製,力爭各縣、市、區實現‘無新增積案,無曆史陳案’等目標……”
“星海號事件已過去五年,遇難者家屬齊聚……”
“開發商既收租金又拿補貼,簽陰陽合同……”
“女子漁船上失足落海,飄十小時獲救……”
馮佳寶起初還是笑,後來看她神情端莊、絲毫不受旁人影響的背著剛剛輪播的那些新聞,她笑容漸漸斂去,認認真真做起她的觀眾。
施開開念完新聞,口幹舌燥,她問:“像樣嗎?”
“像!”馮佳寶肯定地說。
小飯店的空調最後在周三才等到李師傅來修,等到周五新租客搬來,空調才算完全修好。
林道行兩人的行李不多,這幾天他們租好了工作室,很多東西都堆在了那。
車子停在單元樓前的路麵停車位,林道行就負責兩隻箱子,其餘的都扔給老寒。
“我是苦力嗎?”老寒質問。
林道行朝他身後撇下巴,老寒回頭看了眼,又質問林道行:“你好意思讓小孩當苦力?”
林道行不管他們,他拖著兩隻箱子先進樓裏,沒幾秒身後就傳來動靜。
“我就當你們一個小一個殘,我吃點虧。”老寒大方地說。
林道行側靠著電梯旁的牆壁,電梯門剛好開了,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老寒先進,身後跟著那個所謂小的、已經十五歲的少年。
二樓很快就到,開門進屋,早前堆在客廳的行李早已搬走,沙發靠枕擺放地整整齊齊,桌椅地麵纖塵不染。
老寒把東西放在客廳,他四下轉了一圈,回來說:“這房東真不錯,我摸了一圈,一點灰塵都沒,鍋碗瓢盆堆得整整齊齊,省得咱們買新的了。”
他說完沒人理,小屁孩坐沙發上自顧自玩手機,不見林道行。
“嚴嚴,你林叔叔呢?”
嚴嚴抬頭,指向主臥。
老寒這才發現那家夥自己的行李沒在客廳,“靠!”他大步走向主臥。
林道行已經打開行李箱,準備整理衣櫃,見人衝進來,他拿出衣櫃裏的一隻衣架,在老寒跟前晃了下。
看,現成的。
老寒一把按住他,“走走走,咱們先去找那小孩。”
林道行懶洋洋地比了個三,沒打算浪費時間。
老寒從他手裏把衣架硬拽出來,說:“咱們下樓,耳聽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