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那我可不管,誰要你自作主張?誰捅的樓子,誰去處理,媽,你是這樣教我的。”和旭盛冷肅著俊魅臉龐,外頭的天色突地陰暗下來,在他臉上勾勒出快要爆發的不滿怒焰。

“可是,和美國IU聯婚,往後要打開國際市場事半功倍,現在要是拒絕IU千金的婚事,要是被美國的零售市場給封殺了,你知道會損失多少嗎?”堂兄妹們開始以現實狀況分析商場情勢的優劣點。

他不耐地皺起眉頭低咆,“難道為了利益就要出賣我的婚姻嗎?”

“如果你可以保證,不會讓宏圖在市場上被封殺,或者是你有本事另拓源頭,那我們就允許你娶石絮汝。”二代當家和見賢最後做出結論。

和旭盛冷冷哼笑,“怎麼?我結婚,也要經過你們的同意嗎?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可把我逼回總部嗎?我告訴你們,你們大錯特錯,一旦逼急了我,我什麼都不要!”

絮汝說得對,他是個昏君,是個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但為了愛她,他樂於當個昏君。擁有事業,所堆積的不過是數字和版圖,但是擁有絮汝,堆積在他心裏,包覆他靈魂的,是那種打從心底深處的愉悅,沒有深深愛過的人是不會懂的。

“旭盛,你冷靜一點。”和母見狀,氣勢徹底軟化。她寧可得罪IU,也不想失去兒子啊。

“我已經夠冷靜了。”他語調輕緩,卻字字句句沉重,退去笑意的黑眸猛鷙得教人看了膽戰心驚,在石絮汝的麵前,他會是個愛撒嬌耍無賴的索愛男人,但除她之外,他的另一張麵貌寒冽得教人不敢直視。

他不是個不受重視的次子,而是不願展露刺眼光芒的王者,宏圖擴展的版圖,至少有一塊是他拚起來的。但最後隻讓他覺得索然無味,想要離開,最後卻被家族強置到另一個位置上。

說他沒用也好,說他沒企圖心也罷,反正擴大事業版圖一點也激不起他對生命的熱度,直到他遇見了石絮汝。

他的愛很深,深到他願意改變自己,絮汝不知道,在愛上她之前,他有多麼放蕩度日,有多麼虛擲生命,放縱著自己玩樂人間,但因為她的存在,他想為她做改變,再由已改變的自己去改變她。

而後,他發現深藏在體內的另一個自己,是一個愛鬧愛玩的大男孩,就想要逗著她玩弄著她,象個童心未泯的人。

對他而言,她的存在,讓他感受到真實活在這個世界的踏實感。

“這種感覺,沒愛過的人,不會懂。”他喃喃地道。

也許他太過執著,也許是太過偏執,但是一旦愛上就割舍不下,更何況,她也愛著他,所以,天底下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拆散他們。

“旭盛……”和母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個向來桀驁不馴的兒子,很怕他真的說走就走,連她這個母親都不要了。

“媽,我再說一次,”和旭盛深吸口氣,閉了下眼,試著讓神情緩和些,“我這一輩子隻想娶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叫石絮汝,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如果可以,他不想跟家人決裂,因為他知道,絮汝會為了這件事而難過,甚至選擇離開,正因為絮汝是個孤兒,她渴望家庭的溫暖,長輩的嗬護,如果可以,他也想要給她一個大家族,兩人攜手愉快的共度下半輩子。

如果可以的話。

“呃……二堂哥,那個堂嫂去洗手間會去得太久了一點吧。”有人出聲提醒。

和旭盛猛地回神,衝出客廳,在場所有人跟著一起動起來,偌大的日式大宅三層樓高,占地百坪,包括臥房附設的洗手間近十間,十間他都搜遍了,就連更衣室和衣櫥,隻要能躲人的地方也找遍了,就是不見她的身影。

“大堂哥,怎麼辦?二堂哥好象要發飆了。”小堂妹很害怕地指著站在客廳處頭,黑了大半邊臉的和旭盛。

和見賢咽了咽口水,麵對行事向來難以捉摸的弟弟,感覺非常棘手,但是身為大哥,他不能不出麵。

“旭盛……”他輕柔地喚著。

“聽好,如果我找不回她,這個家,我絕不會再踏進來。”話落,和旭盛立即走人,駕著車高速疾駛去。

他前腳剛走,留下麵麵相覷不知所措的和家人,豈料佳人後腳即到。

“找到了,找到了,趕快打電話給二堂哥,說絮汝人就在這裏。”有人高聲喊著,有人衝進客廳找手機。

被這團混亂場景嚇到的項羽琉頓了下,有點明白狀況後,她勾起淺淺的笑意說:“抱歉,我不是絮汝,我是項羽琉。”

“嘎?”一群人都呆掉了。

怎麼會這麼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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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家大宅位在郊區,絮汝用走的,他肯定可以追上她,但不知道為什麼,和旭盛一路開車回到市區就是沒見著她的人,他心急如焚地回到他家,如他所料,她根本沒來。

於是,他立刻轉往她的住所。

車子往路旁一丟,他大步踏進公寓一樓,一見到警衛,立刻粗聲問:“石小姐回來了嗎?”

問的同時,發現竟然有回音,他回頭一看,竟發現出聲的是臧問華。

“哇,石小姐真的是有點亂耶,竟然同時劈腿你們兩個。”警衛搖頭歎氣,虧石小姐氣質那麼好,竟然行徑如此惡劣,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在那邊給我拉咧個鬼啊。”和旭盛凜著怒容,黑眸象是噴濺出噬人怒火。“我問你她人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警衛嚇得快快回應。

“回來一個?”這話問的是臧問華。

“石小姐就隻有一個啊……”不然咧?

“那還不趕快刷電梯的磁卡。”和旭盛發飆地吼著。

等警衛手腳顫抖地刷完磁卡,和旭盛和臧問華同時踏進電梯,兩人對視一眼,臉色一樣臭。

“我找絮汝,你不要阻止我。”和旭盛粗聲示威。

“我也找絮汝。”臧問華的口吻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俊毅臉蛋鐵青得很。

“我找的是正牌石絮汝,你要找的是項羽琉,不要跟我搶。”以往老是在宴會上看著他和絮汝出雙入對已經很不爽了,要是現在還敢拿上司頭銜來跟他搶人,就別怪他沒風度。

“你又怎能確定現在在家的是絮汝還是羽琉?”

“你眼睛瞎了,你分不清楚你愛的人嗎?”和旭盛象頭去失去愛侶的狂狼,張牙舞爪,擋他則死。

“我當然分得清楚,我想說的是,現在待在裏頭的到底是哪一個。”臧問華象隻發狂的雄獅,氣勢淩人,“你沒聽見警衛說隻回來一個嗎?”

“那肯定是我要的那一個。”

“開了門就知道。”

話題到此結束,兩人靜默不語,電梯開門的瞬間,兩人幾乎是同時踏出,同時抵達她的房門口。

“絮汝,開門,是我。”和旭盛狂按電鈴。

房裏,沒有半點光亮透出,更沒有半聲回應,他不禁更急了。

“絮汝,絮汝。”電鈴按著不放,他不斷地朝著門縫偷覷,企圖看出什麼蛛絲馬跡,然而鏤空鐵門裏頭還有扇銅門,完美地阻擋了窺視,甚至隔絕了外麵的噪音,讓門外的人完全無法猜透裏頭是什麼狀況。

“走開,讓我來。”臧問華沒那麼好的修養,一把將他推開,掄起拳頭直接捶門,“羽琉,開門,是我。”

砰砰砰,聲音大到隔壁鄰居都打開門,隔著鐵門探望,猜測到底發生什麼事,“乂的,你不要再敲了,我到樓下跟警衛借鑰匙算了。”門都快被他捶凹了,要是再不阻止他,很怕等一下門根本打不開。

臧問華濃眉沉壓著深邃怒眸,他餘光瞥見隔壁鄰居正在偷覷,靈機一動,“對了,可以從鄰居的陽台通到她家陽台。”

話落,他立即大步地走向隔壁。

和旭盛不爽地跟上,凶狠的目光宛如絞首架上的繩索般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