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人家說男女在接吻時,耳畔會出現普契尼的歌聲,你有沒有這種經驗?”
“普契尼的歌聲?”
仔細的想,他沒有這等經驗,不過,認真的吻他似乎沒嚐過,隻知享受肉體上的解放,從來不去管對方的感受,甚至連自己對愛的感受是什麼都不知道,便輕易與對方融為一體。這時候想來,真是可笑又幼稚的行為。
“是呀,你現在聽到的,就是普契尼的歌,隻可惜沒有一個可以深愛的男人在身邊,否則就可以試試,在深情的擁吻中,會不會傳來那歌。哈哈,我真呆,現在跟誰接吻,耳畔都是普契尼的歌嘛!”她醉得迷蒙的樣子有些可愛,也像個開放的磁場,吸得江羿邦也陷於迷蒙中。夜色裏的酒吧往往酒不迷人人自迷,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將沒沾半滴酒的江羿邦迷得恍如夢境。
“你要找的人,看見沒?”
站起身子,言禎真的有些喝醉了,她步伐不穩的走著,江羿邦忙不迭扶住她差點傾跌的身軀,她愣愣的仰望著他,讓江羿邦情不自禁的覆上個深情而濃鬱的吻。
不知是Tequila的酒力發作,還是言禎長期為情愁苦的心情作祟,當那個吻貼覆在她的唇上,她竟沒有任何抗拒的任由它繼續發展。
當情侶們自然地愛戀對方時,普契尼的歌聲是有效應的,但他們兩個不是情侶,所以當彼此賦予自己以為的深吻後,便茫然的分開。
他們是吻在普契尼的情歌下,但,關係卻搞混了。
不過,他的不明就裏並沒有持續太久,隻因為喝了太多Tequila的言禎在失去他的扶持後直接跌醉倒地。酒店裏這樣的事每天都在發生,根本沒人去管她,隻有江羿邦驚嚇的上前試著想扶起她,可是他還有傷在身,很難抱得動她。
“喂,別醉死了,我沒有力氣背你出去。”
“嗬嗬……嗬嗬嗬……嗬嗬……”
喝完三杯Tequila,她的精明幹練全換化成傻笑,那模樣像是快樂的小精靈。
“走吧,明天再來找好了。”
扶著她靠在吧台邊,江羿邦先行結賬,然後拾起她的背包,扶著她,慢慢地走出酒店。
當夜風徐徐拂臉,他覺得自己更加模糊了,感覺都被她的柔情給夷平,仿佛與她是對相識許久的戀人一般。
他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地找尋車子。
今晚的夜色很明亮,此時的他比站在羅浮宮的華麗夜色下還更心靜神清。
“你叫什麼名字?”忽地,他第一次想了解一個女人。
“我呀,嗬嗬,我叫言禎呀。”
言禎?這就是她的名字嗎?天空彈太男性化了,言禎比較符合她性感的身材及動人的芙蓉麵貌。
“你知道嗎?你的笑聲,很像我在乎過的一個女人。”
不知怎地,江羿邦竟然也開始剖解起自己的心情感受。
“因為我的自視甚高,她選擇了離開;當時,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也覺得她的離去沒什麼,直到現在,女人在身邊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可以比得上她。這感覺,像是悲哀的大提琴,總是拉出低調的聲音,在穿梭的音符裏,扮演著愁苦的角色,把哀與悲一聲一聲地吟唱出來。”
言禎似乎沒反應,也不再傻笑了,而身子逐漸地昏睡倒地。
“言禎,清醒點。”
“嗯?”
也不知她有沒有清醒過來,在那聲回應後,她似乎又可以站起來。
“你得告訴我車子的位置,我找不到。”
“車子……嗬嗬……”
又來了,這位小姐又開始傻笑。
“車子放哪裏?”
“哈哈……”
她開始開懷的笑了起來,開心的樣子感染了他,令他不自禁跟著她笑了起來,他第一次覺得掏心的開懷而笑,從小就因獨特的天份而一直壓抑著個性的他,不快樂的時候比較多。
“你呀,每次做的事,都令我吃驚不已!你是上帝派來的快樂天使嗎?帶給我驚奇的天使嗎?”他笑問著,她卻隻是笑著,也不知為了什麼而笑,兩眼都泛淚了。
而就在笑聲裏,他發現BMW就在身後不遠前,他高興的取出背包裏的鑰匙,走上前把車子開出來,然後扶著她上車。
當兩人上了車馳聘而去後,有個人影從黑夜裏走出。
他正是飛行俠,看到方才那一幕,他開始懷疑天空彈與江羿邦的關係,比他想像中的還複雜。
“沒關係,我還沒醉呢!而且,還要喝。再來一杯,酒保。”
喝醉的人,最喜歡說自己沒醉。言禎靠在江羿邦的肩膀上,她的苦悶完全與他無關,全都是因為菩薩。
“你醉得一塌糊塗,還想喝什麼?”
走出車外,江羿邦摟著她,直覺她醉後的沉重。
兩人上樓後,他如釋重負的將她放在床上,熱得一身汗,直覺肋骨十分疼痛,而躺在床上的言禎神智不清的囈語著,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他脫了上衣,忽覺需要好好的休息,開強了冷氣,他壓根沒在意地躺在她身旁的空位,然後漸漸陷入噩夢循環裏。
那個夢境裏有分離的痛與說不出的苦,裏麵的女主角是個模糊不清的臉孔,是個令他心痛在乎的人,而他們正在訴說著一場無言的分手。
這樣的夢長達整個夜晚,好像才睡著了,那個夢又促使他醒著,感覺憂鬱充斥整個心頭,而肋骨的傷也更痛了。輕撫著肋骨,他微蹙眉頭,眼睛微微睜開,才愕然發覺,清晨喝醉的言禎一手懷抱著他。
怪不得肋骨如此痛楚。
揉揉眼,他想把她懷抱的手移開,這才發現她抱得好緊。斜過頭看她,她的眼睛緊閉,臉部的線條是如此柔和,V領的胸口因側身而顯得豐腴極了。甫才清醒,她就惹起他的欲念。
側著身子,試著把她的手移開,但她仍像個睡美人一樣完全不醒,任由他撥弄她的手輕看一旁;俯瞰著她,他輕撫她的頸,心裏微漾著一絲對她的好感。
這個黑夜索費女神,有著開朗與不在乎的外表,但他相信,她一定在心裏愛戀著某個男人,這樣的女人,令人特別想去憐惜她。
“菩薩……”忽地,她脫口說了這個名字。
菩薩……這是菩薩組織裏的某個男人嗎?江羿邦感到似曾相識。
“菩薩……”這一次,她的眉蹙得好緊,跟著便是一陣沉默。
誰是菩薩呢?
很少有女人睡在他身旁,喚的卻是別的男人的名字。江羿邦有些不痛快,但是為什麼呢?想了半天,他似乎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因為那樣的不痛快幾乎就是嫉妒,嫉妒那個男人……嫉妒?他怎麼會用這樣的字眼呢?
“除了菩薩,她沒愛過誰。”
這聲音的出現是不尋常的,但江羿邦根本來不及回頭,有個冷冷的東西便頂在他的脖子上,這感覺並不陌生,他深信身後的人是飛行俠。
“你不懂嗎?轟動一時的德亞集團啊。幫歐陽米亞奪回德亞集團的人,就是菩薩,那個男人冷靜沉著,有如鷹般的孤傲,沒有人想到他竟會臣服於年輕稚嫩的歐陽米亞,難怪天空彈會飲酒麻醉自己,她一向都嚴守紀律,竟然也會在執勤中喝醉?”
好詳細的說明,他的用意是什麼?
“你不是要取我性命嗎?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江羿邦倒是很不客氣,但他相信飛行俠對天空彈的愛戀,不曾因彼此的關係而停止過。一個男人一旦在乎一個女人,很多事都會變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