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的垂死掙紮,得到了一個最壞的結果……嚐到了血腥味烏雲蓋雪,一啄接著一啄,很是專注。
“雞……雞……”鄭貴叫得就像秋蟲有氣無力地在“唧唧”鳴叫。
十三郎的注意力在門外的兩位娘子身上,根本沒聽到鄭貴的唧唧聲,一脫身後,舉著三棱刺衝出門去……羅長子和七把叉眼睜睜地看著自家鬥雞的血腥行為,也聽懂了鄭貴的意思,但壓根就沒有把鬥雞抱走的意思。
鄭貴再次被啄回原形後,已經毫無抵抗能力,任由烏雲蓋雪把他翻了個個,扒拉開他的肚子。
“啪——!”
鄭貴的魂魄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發出清脆的一聲,終於灰飛煙滅。
……
十三郎頂著強勁的氣流一步步挪到門外的時候,秋荷三個已經險象環生,水裏竄出無數的魚鱉蟹蝦,不要命地往前衝……
魚是那種帶尖牙的。
鱉個不大,但伸出來的腦袋足有五尺長,
蟹的螯足就像兩把鍘刀,
蝦前端的鋸齒狀額劍,好似一柄柄匕首,
柴房門口堆積了厚厚一層死了的魚鱉蟹蝦。
“官人,小心……”秋荷喊道。
秋荷和馨蘭已經不敢再施展腳法了,每一腳踢出後,受力的那個點,水能退出五六丈,但其他方向的水壓過來,最近時離身體不到一丈……不時有魚鱉蟹蝦咬住她們的衣袖,被甩開後,死的、活的都在“空氣泡”不大的空間裏亂飛。
秋荷喊十三郎小心,就是要他留意這些激戰產生的副產品。
朱臨有點後悔喊十三郎出來了,剛才他試著騰雲起來,想在上方突破水的包圍,但躍起不到一丈,就被重得像座山的水,壓回到地麵上。
十三郎見自己根本就幫不上忙,揮舞著三棱刺不時擊落向他飛來魚啊什麼的,很快在他腳邊堆了厚厚一層。
就在秋荷她們的袖子越來越重的時候,單人單鼓守在地窖口的朱玉更為困難,他靠腰鼓蕩出的空氣泡已經縮到起先的一半大,而且還在快速縮小……最要命水已經把他和三弟他們隔開,河水太渾濁,他根本就看不到那邊的情形,隻能依稀聽到三弟的鼓聲……
秋荷和馨蘭見官人不時發出“嘿哈”的助力聲,隻怕他受傷,相互使了個眼色,向十三郎靠攏過來。
秋荷躍高到十三郎的頭上,不停地旋轉,馨蘭圍著十三郎不停地轉圈,朱臨幹脆坐在十三郎的腳邊,拚命地敲鼓。
所有掉落在十三郎身邊的魚鱉蟹蝦都被袖子帶到了空中,不時有幾十斤重的大鱉、魚等水產品被甩進柴房內,七把叉和羅長子幾次想出來看看,都被砸了回去,隻能躲在門兩側時不時往外麵探一下頭……
最先感到吃力的是秋荷,她處在最高的位置,幾乎承擔了大部分的重量,她的旋轉速度慢了下來,高度也在一寸寸往下掉,她的腳好幾次都擦到了十三郎的頭發,竄過來的水產品離她越來越近。
舉著三棱刺暫時沒事幹的十三郎,不時看看頭頂的秋荷,再瞧瞧圍著自己轉的馨蘭,突然發覺少了個朱玉,大吃一驚喊道:“朱臨,你大哥呢?”
“守在地窖哪兒!”
朱臨稍一分神,空氣泡立刻又緊縮了幾尺。
秋荷的腳一下落在了十三郎的頭頂……
“娘子,就踩到我頭上,我沒事……”
十三郎大聲喊道,同時分開雙腿,讓自己站得更穩一些。
秋荷的腳有了支撐,旋轉的速度立即加快了不少,空氣泡第一次漲大了一丈還多。
十三郎見效果如此明顯,自己也有了出力的地方,腰杆挺得更直了,但很快他的身體開始晃動起來,他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發燙,就像立即就要燃起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