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蕩蕩趕到七星樓的時候,哪裏還找得到鈕九天,舅舅鄭貴一去不複返後,他帶著金銀細軟早就逃之夭夭了。
“鈕九天在哪兒?”
大哥身負重傷,朱臨此刻的心情極其惡劣,盡管他努力壓抑熔漿般的怒火,但聲音裏的那份不容置疑的冷冰冰,還是讓七星樓十來個打手和一群女眷不寒而栗。
沒人搭腔,一個勁地往後躲……朱臨一刺揮去,十幾個打手的左臉頰上一陣刺痛,一摸全是鮮血……
“說——!”
麵相英俊的朱臨暴喝一聲,模樣比凶神惡煞差不了多少,為了達到最好的震懾效果,朱臨反手又是一刺。
這回還是左臉,在剛才那道傷口之上又劃了一下,刺法精準,拿捏力度的分寸恰到好處,十幾個打手的臉上開始往下滴血……
“仙官,鈕九天早跑了。”
所有打手都跪在了地上,一個膽子稍大的回答道。
“說,你們把我娘關在哪兒了?”
七把叉在路上撿了根手指粗細的棺材釘,見這些人磨磨唧唧的,早就有些不耐煩,衝到打手們邊上,一根棺材釘無亂揮舞著,唬得好幾個打手緊貼在地麵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嗎的,還敢沉默是金……”
這回衝上來的是婁阿鼠,在路上的時候,他見七把叉撿到了武器,一雙小眼到處亂掃,終於也被他撿到了一個鐵疙瘩,是個約重擔用的大秤砣。
婁阿鼠可不是威脅,話沒說完,已經兩砣下去,鮮血噴濺,當場被他敲暈了兩個。
七把叉見和自己幾個時辰前還幹過一架的婁阿鼠不計前嫌,替自己站台,毫不猶豫地把棺材釘刺進那一個個後背上,一刺一拔,股股血泉嗤得有二尺高……
“不交出我娘來,我賞你們每人一百個窟窿……”七把叉邊說邊刺,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婁阿鼠見被七把叉奪了風頭,一個大秤砣被他輪得呼呼作響……
“哇——!”
鈕九天的小女兒才五、六歲,平常經常見到血腥場麵,也算是膽子大的,但見到像得了失心瘋一般的七把叉和婁阿鼠如此暴虐,哇哇大哭起來。
善盡天良的婁阿鼠眼睛落在了那群女眷的身上,紅著眼衝過去一把抓住鈕九天最為寵愛,金發碧眼綽號叫“波斯貓”的六妾,把秤砣高高舉了起來……
“別打我,我帶你們去後院……”
抖成一團的波斯貓被婁阿鼠扭著胳膊,推推搡搡之下,帶著大家來到了七星樓的後院。
七星樓在鈕九天數百年殫心竭慮“經營”下,光一個後院就占地六百多畝,亭台樓榭座座精美,奇花異草的斑紋色彩點綴其間令人目不暇接,連大富鎮的鎮標,那座七層玲瓏塔也被他圍到了院子裏。
波斯貓帶著大家來到一座如同真山的假山麵前……
“那些女人就被關在假山下麵,這是門口……”波斯貓領著大家轉了有半柱香的時間,停下腳步,指著一塊八仙桌大的巨石說道。
朱臨猛一腳踢去,巨石滾到了一邊,一道鐵門呈現在眼前……
朱臨舉著三棱刺領頭,幾十人跟了進去。
見波斯貓美豔動人,起了色心的婁阿鼠扭著波斯貓轉到了假山一個如同九曲大腸的山洞內。
“老實點,膽敢發出一點聲音,我一坨砸爛你的腦袋……”
婁阿鼠心急火燎地褪下自己的褲子,撩起波斯貓的裙子……關鍵時刻發現自己掂著腳也夠不著大洋馬。
“嗎的……果然是山重水複疑無路……”
瘦歸瘦但全是精骨肉的婁阿鼠嘴裏胡言亂語,推著波斯貓轉了一圈,無恥地亂送起來……
等朱臨他們帶著被鈕九天囚禁的十八名女子走出山洞的時候,婁阿鼠已經帶著被他用褲腰帶五花大綁的波斯貓坐在那塊大石頭上,回味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滋味了。
“七把叉,找到你娘了嗎?”
婁阿鼠見七把叉攙扶著一個美貌婦人出來,明知故問大聲喊道。
“謝謝,找到了……”
……
大富鎮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主要是五彩河的突然斷流,又突然奔湧而下,引起了下遊幾個鎮壘的好奇……
人定時分,神捕三營的一個分隊開進了大富鎮,分隊長就是那個抓捕熊羆失手,從三營營長位置擼下來的李元元。
朱臨和他一番溝通,把有關無名河白骨案的所有案卷、一幹涉案人員都交到了李元元的手上,包括一張,朱臨根據大家的描述,勾勒出來的逃犯鈕九天的肖像畫。
“李營長,我還有一事求您幫忙。”朱臨認識李元元,有關他的英勇事跡朱臨都能倒背如流。
“噯,我現在是三營八分隊的分隊長,可不是什麼營長……”
“您是我們四兄弟心目當中的這個……名副其實的營長……”朱臨衝李元元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