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3)

難道是小勝心的身體又出了什麼狀況?可是護士小姐說,她的狀況已經穩定,否則是無法轉院的。既是如此,為什麼亮岑連手機都沒開?

梅友虔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忖了下,打定主意,發動車子,朝安雅總部而去。

來到了安雅總部大樓,每個人都知道他跟總裁交情匪淺,所以任由他暢行無阻。

然則,電梯門開,他卻被擋在總裁辦公室外。

他眯起眼,認出擋著他的人是誰。

“走開。”別怪他語氣差,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對情敵好聲好氣的。

“總裁不在。”遊北督倒也不惱,依舊端著業務專用的笑容。

梅友虔黑眸探去。“都快十點了,她還沒上班?”

“總裁家裏有事,請了連假,所以近期內的所有業務由我負責,若是梅先生有業務的問題,可以到我辦公室坐下,我們慢慢討論。”

“不用了。”

梅友虔轉頭就走,懶得再跟他廢話,尤其看他拿那套商業用的笑容應付他,就讓他覺得萬分刺眼。

下樓,驅車轉往她家,家裏也空無人也。

等到夕陽西下,依舊沒半個人影出現。

梅友虔坐在車內等,等於煙癮都快發作,連肚子也不斷地發出哀鳴。

他到現在連杯水都沒喝,又渴又餓,但是又不敢離開,怕他一走,她的家人隨後就回來。

而手機拔了又拔,沒回應就是沒回機,等到他幾乎快翻臉,卻隻能對著空氣無言哆嗦。

“致同,國輝呢?”等到倦鳥歸巢時,他的手機響過十數次,卻沒一通是蘇亮岑打來的,全都是公司的來電,他給吵到不得不先回公司,滿肚子火等著要向應國輝發泄。

身為合夥人,卻老是溜出去找美眉,真是越來越混了。

“他請假。”旗下會計師方致同回答。

“請假?”梅友虔走前數步又踅回。“什麼時候請的?”

“一早打電話來說的,說他準備放長假到國外旅行。”

梅友虔傻眼,二話不說再次掏出手機拔給那個突然請假的合夥人,然而他的手機也是沒回應。

X的!帶站手機不開,裝飾用的啊!

“混蛋!”他惱咆著。

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對!

馬子關機,好友關機,他可不可以也關機啊?

莫名其妙放什麼大假?要請大假之前,怎麼聽也沒聽他說過?根本是臨時起議,說不定是被哪個美眉給拐出國了!

“老板……”方致同神色怕怕的看著突然抓狂的老板。

“我不是在罵你。”他沒好氣地道。

昨天大量捐血,雖然安靜休養了一晚,身體還是虛得很,再加上今天一天未進食,現在又大吼一聲,他覺得自己快暈了。

“老板,業務都堆著,有幾家公司來電詢問上半年度財務分析表的事。”盡管老板臉色鐵青又蒼白,但該說的,他還是得說。

他揉了揉發痛的額際。“我知道了。”

天啊,接下來還有加班地獄等著他……

他想見她,好想見她,好擔心她,好怕她又情緒失控地大哭,好怕她哭的時候沒有人摟著她的肩,拍著她的背,告訴她,他很願意跟她分擔,願意聽她哭,陪她笑,共度所有的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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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蒼白的空間,充滿電子儀器單調的響聲,蘇亮岑坐在病床邊,守著尚在熟睡中的女兒。

女兒內髒出血,但緊急手術過後,加上幾天的住院治療,身體已大幅恢複,甚至老是吵著要下床走動,要到外頭的花園玩耍,就連醫生也說她恢複良好,差不多可以回家靜養了。

她輕撫著女兒鬆軟的發,唇角微微上彎。

她這寶貝女兒,隻有在睡著時最安靜,醒著時儼然像匹野馬,不拴著,下一刻立即失蹤,得要在樹上或圍牆上才找得到她。

這樣躁動的性子到底像誰?

她向來貪靜愛著書麵通知,難道說,是像她爸爸?她輕輕地閉上眼,卻無法想象愛情觀古板、幹練專業的他何時曾經如此毛躁。

思及他,唇角的笑緩緩退去。

這是第幾天了?她完全不敢開機,就怕接到他的電話,即便她是那麼的想聽他的聲音、想見他。

她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再大的陰謀也會有見天日的一天,如今事情就快要被揭穿了,她卻好害怕。

要是他們之間的交集就停留在四年前那段時間裏;要是她別癡心妄想再生下第二個孩子,也許醜陋的內幕就不會有被揭開的一天。

擔是她想見他,從回台後就想見他,參加每一場他有參與的宴會,站得遠遠的偷偷看著他,一步步地壯大內心的貪婪欲望,發現她要的不隻是多看一眼,她想要再靠近一點,再接近一點……

“媽咪,你又在歎氣了?”

蘇亮岑回神,看向剛醒的女兒。“勝心,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

“沒有。”蘇勝心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想不想喝點水?”

“嗯。”她點點頭,邊喝著水,又問:“媽咪,外婆還不來嗎?”

“外婆她……”提到母親,蘇亮岑不由得垂下臉。那天因為一時情緒失控,把她積壓多年的不滿給吼了出來後,母親的態度變得更淡漠了,然後勝心轉院,母親在確定勝心的狀況回穩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她想,橫跨在母女之間的那條鴻溝,是更深了吧。

“媽咪,你的手機借我,我打電話給外婆。”

蘇亮岑想了下,拿出手機開機,訊號才剛穩定,簡訊鈴聲就像在唱票般地啪啦啪啦響著。

簡訊瞬間累積了三十幾封,而每一封都是他寄的。

“媽咪?”蘇勝心等著要拿手機,手伸得都酸了。

“勝心,等一下,媽咪有電話,先到外頭接一下。”不管女兒有什麼反應,她抓著手機拔腿就跑,跑到病房外有段距離的地方才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地打開手機查看簡訊,心情緊張得像是收到第一封情書。

“你在哪?給我電話。”這是第一封。

“你到底跑去哪了?給我電話。”她可以感覺到他開始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