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體貼的舉動讓她有些訝異。
“到了長安之後,我會替你添些禦寒的衣物,你暫時先忍一忍。”
他真是粗心大意,竟然忘了男人和女人先天上的差別,竟然什麼也沒有準備就讓她跟著他長途跋涉。
這些天騎馬趕路也從沒聽她喊過一聲苦,他還以為她身體強壯,不怕這點辛勞;根本沒有想過,她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弱女子是因為不想造成他的負擔,而暗自忍下所有的疲憊。
她原本就清瘦的臉蛋現在被他折磨得眼窩塌陷、雙頰消瘦。他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為她的瘦弱感到不舍。
“你如果累了、渴了、冷了、餓了,都要告訴我,別再勉強自己忍耐;否則,你要是在半路病了,我可是會把你扔下的。”他習慣性地威脅道。
說要把她扔下,他說了不下十次,結果,她依然牢牢地靠在他的懷裏,安安穩穩地坐在馬背上。玉雲霓知道,這是他關心她的方式。
“我會的!”她口頭上允諾,但是否真能做到,就不得而知了。
“嗯。”他很滿意她能乖乖地聽話。
一手緊緊地摟著她,為她擋去一些寒風,一手專心的馭馬。
他的懷抱好溫暖!
玉雲霓貪戀著他的體溫,早將男女有別的禮教拋到九霄雲外,她現在需要的隻有他。
※※※
“我找到一隊要到西域的商旅,我們要和他們同行。”讓玉雲霓坐在馬背上,索天揚牽著馬過去和他們會合。
“索公子,西域是不是個很遠的地方?”玉雲霓好奇地問。
“是很遠!不過我們不去那裏,我們隻是隨著他們出關,到天山之後就與他們分開。”索天揚是想利用商旅來隱藏他的身份,而且他們對關外的地形相當熟悉,不用怕會在半途迷路。
“對了,你不能再叫我索公子。”索天揚忽然冒出這句話。
“為什麼?”她一直是這樣叫他的啊!
“我告訴那些人說我們是夫妻,我是要帶著、你到天山去探親,如果你還是叫我索公子,那不就會讓人起疑嗎?”他解釋道。
其實,他大可告訴他們,她是他的妹子,隻是,當他說出口時,他?說成是夫妻。索天揚不清楚自己?何不願意接受和她假裝是一對兄妹。
“為什麼?我還是個雲英未嫁的閨女,你這樣會壞了我的清譽。”他這樣亂說一通,讓她頗為惱怒。
“我這是為你著想!”索天揚早想好說辭來堵她的嘴。“這商旅中龍蛇雜處,你的美貌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若你已名花有主,這會減少別人對你的非份之想,也就沒有人敢當著我這相公的麵調戲你、輕薄你。”
他說得頭頭是道,但玉雲霓總覺得不妥。
“這不太好吧!”夫妻就要同居一室、同睡一床,到天山不知還要多久,她不可能和他同吃、同住、同睡。
“沒什麼不妥的!隻有這樣!我才能好好的保護你。你大概也不希望又遇到杭州那種事吧?”
回想起那件事,玉雲霓仍心有餘悸。
“就依你吧!”她相信他是真心?了她好,而不是想乘機占她便宜。
聽到她讚同了,索天揚可是眉開眼笑。“那就叫兩聲‘相公’來聽聽!”他忍不住又想逗她。
“你……”聽到他的要求,玉雲霓無法克製地結巴起來。
“娘子,快叫啊!”
“我……我叫不出……來!”他一定要這麼逼她嗎?
她的反應果真不出他所料,她很容易將他的話當真,然後一個人獨自苦惱老半天。
“逗你玩的啦!看你是想叫我相公、天揚還是揚,全都隨你!就是別像陌生人那樣叫我索公子。”他好心地提出一些叫法供她選擇。
這些親密的叫法,讓玉雲霓覺得很難叫出口。
“天……天揚。”她的臉已經紅透了。
“你叫我天揚,我就叫你霓兒。不過,你可要多叫幾次習慣一下,這種結結巴巴的叫法容易讓人起疑。”他不是很滿意,但還可以接受。
“天揚!”叫第二次時,玉雲霓覺得順口多了。
※※※
到了長安的西城門,就見圍在一群馱著物品的人對著索天揚招手。
“索兄弟,我們等你多時了,你終於可來了。”蓄滿胡子的李銅看到坐於馬背上的玉雲霓,他的眼睛瞬間一亮。“索兄弟,這位就是你的夫人啊?”
“正是拙荊!”索天揚不是很喜歡他看玉雲霓的眼光。
“你真是好福氣,娶到了個大美人。”李銅欽羨地道。
商旅中為首的男子對著他們大喊:“別再說了,我們要起程了。”
索天揚立即躍上馬背,坐於玉雲霓身後。
李銅似乎還不肯放過觀看美人的機會,他驅著馬在索天揚的身邊。
感覺到有人正看著自己,玉雲霓有些不舒服的扭動身子。
對於他的糾纏,索天揚差點失控想發火,幸好他方才換了套白色衣衫,身上還披了件黑色大鬥篷,正好可以用來藏住玉雲霓的人。
不假思索地,他以鬥篷罩住玉雲霓整個人。
“索兄弟,你這是做什麼?”唉!美人被遮住了。
“這風沙太大,我怕拙荊會受不住,所以我用鬥篷替她擋去風沙。”他說得好像他是個極為疼愛妻子的丈夫。
“是這樣啊!”
玉雲霓對於他莫名其妙的舉動沒有多說什麼,她相信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好。
哼!想平白觀賞霓兒的美,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