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兒……”當索天揚要用力推開房門時,想起玉雲霓可能睡得很沈,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不發出任何聲響。
俠慕文說等他遇上了令他著迷的心上人,他就能了解他的心情。而那時浮現玉雲霓的倩影,他還覺得自己很奇怪,怎麼會分開沒有幾個時辰就想起她,現在他有些懂了;因為,他的確迫不及待地想見她。
俠慕文口口聲聲說愛那個叫秋兒的跛女,那他愛玉雲霓嗎?
雖然他在意她,也承認自己喜歡她,更想和她相守一輩子;但是,他沒有俠慕文那?瘋狂的舉動,這樣能算是愛嗎?
唉!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現在要煩惱的不是兒女私情,而是他和無赦門之間的大事;若是一個處理不當,那可是腥風血雨的場麵。
至於愛不愛她的問題,他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找尋答案。
他放下腦中解不開的思緒,緩緩地走到床畔。
一見床榻上沒有玉雲霓的身影,索天揚立即慌張地四處尋找,甚至攔下經過房門口的店小二。“小二,你有沒有見到和我一道來投宿的姑娘呢?”索天揚揪緊店小二的前襟,大聲的詢問。
“沒、沒見到啊!”店小二被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嚇著了。
“她是不是出客棧了?”他忘了玉雲霓無法一個人外出。
“我……我在這兒……進進出出好……一會兒了……沒……見到……她踏出房門。”店二小嚇得幾乎快要昏厥。
聽了他的回答,索天揚放開他,轉身回到房內。
霓兒,你是到哪裏去了?他不相信一個人會平白無故地失蹤。
他踱步到床畔,瞥見床上的被褥上有不尋常的紅。
這是什麼?他立即上前揪起一瞧,發現令人觸目驚心的紅並不是被子的顏色,而是血跡。
為什麼被褥上會有血跡?會是霓兒的嗎?此刻,索天揚心慌意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是誰?是誰傷了霓兒?又將她帶到哪裏去?他逼自己冷靜下來,好好地想想所有的可能。
索天揚認為如果對方已經殺了玉雲霓,那他見到的會一具死屍,而非僅是一灘血跡;她應當隻是被帶走,沒有生命危險。
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捉玉雲霓?索天揚想了好久,想不出一個弱女子有何重要的地方,要讓人如此大費周章地擄人,惟一合理的地方就是——對方的目標是他,而捉霓兒的原因就是想要以她來威脅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索天揚立即開始在房間裏搜索,希望找出對方留下的蛛絲馬?。
該死的!對方捉她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一點訊息也沒有留下?
他翻遍了整個房間,完全沒看到對方有留下任何身份的標記供他循跡追查,他根本無法得知是誰捉了她。
眼見她的下落就這麼斷了,他挫敗地跪坐在床畔。
可恨!難道他就要這樣失去了霓兒嗎?
“啊——”他幾近發狂地大吼。
早知道她留在客棧會被人擄走,他拚了命也要將她帶在身邊,不願意讓她像現在這樣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索天揚心中漲滿了懊悔,已為時已晚,玉雲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跡。
“霓兒……”他幾乎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無赦門!會是門主派人捉走玉雲霓嗎?他心中想到這個可能性。
他已經換上尋常百姓的衣衫,一般人絕不可能知曉他的身份,更加不可能捉走一名盲女,隻有無赦門的人才識得他的麵目。
對方恐怕是不敢正麵與他交手,才會轉而向毫無反抗能力的玉雲霓下手,而且,來人的武功必定相當高,才能在人來人往的客棧中,不驚動任何人、無聲無息地帶走她。
一想到這個可能,索天揚一刻也待不下去,他步出房門,使出無人能及的輕功直奔無赦門。
※※※
原來……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就是愛!索天揚靜坐在無赦門大廳的屋頂上,對著天上的皓月扯出一抹白嘲的笑。
現在知道什麼是愛已經太遲了,因為,他愛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玉雲霓的喜歡轉變成愛戀?索天揚閉上眼讓腦中的記憶回溯以往。
一幕幕的往事自他腦海中掠過,她的巧笑倩兮、淚眼朦朧、談笑風生、驚慌害怕……每一種麵貌的她都有其特別的風情;也許,對她的愛意就是由這些不同表情的她慢慢累積。直到,他尋找不到她時,才發覺到自己對她的愛竟已經深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霓兒,你人在哪裏?索天揚痛苦地掩麵。
他的腦中全是她被淩虐的情景,害他一刻也靜不下來地在無赦門大大小小的房間及牢房尋找她;怕晚了,她會受不了那痛苦的折磨。
現在他是無赦門的叛徒,過於明目張膽的闖入,非但尋不到人,反而還會招來眾人的追殺。所以,這些天中,他夜探無赦門不下數十次,卻完全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為了得到玉雲霓的消息,他隻好以守株待兔的方法守在無赦門大廳的屋頂,因為,這兒是所有命令及消息發布的地方。
“霓兒……”他輕喚著玉雲霓。
“為了一個女人,你讓自己墮落到這般田地?”一抹朱色的身影落至索天揚的身旁。
“門主!”聽到聲音,索天揚驚呼。
“這兒隻有我們二人,叫我的名字吧!”
索天揚的表情微變,他真是大意,竟然忘記自己身處殺手如雲的無赦門總部,警覺心降到連有人靠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