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阿嚏!”一個響亮的噴嚏聲把周一一從睡夢中驚醒,她睜開眼覺得眼前閃現片刻黑暗,坐起來頭暈暈的。周一一皺著眉頭敲了敲暈疼的腦袋,穿上小熊拖鞋到緊閉的窗前掠開紫紗窗簾,打開窗戶。昨天下過雨,濕潤潤的風輕輕地掃著,從開著的玻璃窗外穿了進來,微微地拂著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據著每個角落,給房門塗上了一層幻夢的白顏色。
周一一感受著微風的渲染,腦袋的眩暈感漸漸消失,宿舍樓下大片的鬆樹林在微風中搖曳,淡淡的綠色看起來讓人舒暢,眼神越過學校的石牆,路上走著起早為孩子買早點的父母,擦著額頭上汗珠跑步的人們,為未來奮鬥抓緊時間讀書的學生……
蒼穹間唯有生機的藍色星球散發著充滿希望的光芒,這顆星球在宇宙間很渺小,而居住在上麵的人們覺得它很大很大,每個人都是渺小的,而在周圍人眼中又是巨大的,這就是一個沒有常理的世界。
“你消失了愛消失了
跟隨的我去哪裏
我想過要放棄自己
說放棄要放哪裏
愛已經讓我認識我自己
在眼淚流下的味道裏
感覺不到你才知道丟了自己……”
周一一的手機鈴聲從未換過,帶著淡淡憂傷的歌曲一直是她所鍾愛的類型。
寂靜清晨的靜謐時光被打破,周一一猶如一陣清風踩著快步朝手機鈴聲的聲音奔去,摸來摸去最終在大衣的口袋裏摸到了手機。
“喂?”早晨起來聲音固然沙啞,再加上昨晚喝了那麼多酒,她的嗓音啞的剛好能聽清她說的話。
“咦?剛起嗎,聲音這麼啞。”電話那邊傳來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周一一的心跳嚇得慢跳了一拍,握住手機的右手抖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為什麼莫振國知道,那次在學校不是沒給他嗎。現在沒時間想這麼多,周一一沙啞的嗓音在說出第一句話後變清晰了些:“是……莫先生嗎?”
“嗬嗬,是我。”莫振國的笑聲讓周一一很不舒服,想早點結束這通電話,“呃……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事情倒是有一些,我想和你見麵談談,可以嗎?”
周一一不知道這該拒絕還是答應,莫振國就像等著樹上烏鴉嘴裏的肉掉落的狐狸,伺機搶回那塊肉,讓周一一總覺得她會在莫振國這裏失去什麼。
“必須要見麵談嗎?”聽他的聲音總比和他見麵要安全的多。
“是的,必須見麵談。”莫振國的回答堅定,周一一隻好不情願的答應下來,與莫振國約好地點,掛斷電話換好衣服,沒有打扮就出了門。
魏小朵和唐舞經過昨晚一夜的折騰,還在睡覺,周一一動作極輕,不想打擾到他們。她撕了張紙,在上麵寫著:我有事出去,下午回來。
周一一把這張小紙條放在衛生間的肥皂盒旁,唐舞魏小朵和她都是喜歡素顏多於濃妝豔抹,洗臉從來不用洗麵奶,肥皂是住宿必用的,把紙條放在肥皂盒旁,她們肯定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