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連續一個星期,每天早上叫醒她的不是夢想,而是凜冽的寒風,起先她以為是窗戶沒有關好,所以這兩天在睡覺之前必定會檢查幾次,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寒風還是呼啦呼啦的往她的臉上撲。
狠了狠心,這一次便想著熬個通宵看看究竟,果不其然讓她抓到一個罪魁禍首。
窗戶被打開,透著月光,身影逐漸清晰起來,是一個男子,不過不知道長相,因為他的臉上戴著一個金色的麵具,遮蓋住了眉眼。
隻能看見殷紅的唇和潔白光毅的下巴。
男子被發現之後正想逃跑,無奈速度不及,長劍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小心的將自己的身體往旁邊移了一點,他似乎是看了一眼窗戶,眼中流露出遺憾的神色,“我……睡不著……心裏不開心……”
沉雲睜大眼睛,滿臉都寫著不敢相信,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做事其實臉皮挺厚的,但這位半夜到她房間的仁兄,簡直不要臉到喪心病狂。
半夜睡不著心裏不開心到她的房間閑晃,這是人能幹出的事情嗎。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委屈,她還有點想安撫是怎麼一回事,她一定是被傳染了。
沉雲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心中就跟塞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還是茅坑裏的那種。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灘上,她輸了。
不管這話是不是真的,能說出來已經是極為不要臉的了。
沉雲冷笑,眼神像是透著刀子,如果能化為實質,男子恐怕早已被淩遲,長劍從脖子處漸漸向下,最後停在男子腰間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向下,“這個理由我聽著倒是新鮮,不過心裏不大開心,所以勞煩您給我當個樂子樂嗬樂嗬。”
劍尖猛地向前,男子連忙偏過身子,腰間的玉佩應聲而落,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裏尤為清晰。
男子僵著身子,動作卻是很快的向後退了好幾步,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之後才停下,他看著地上碎成八瓣的玉佩,一時間竟是慶幸,如果他躲得不及時,那現在碎的可就不隻是玉佩了。
“慕姑娘果……果然是好身手。”男子喉結不自然的滾動,聲音帶著沙啞,明明天氣涼爽,他的額頭還是滴落不少汗水。
沉雲雙眸一銳,向前走了幾步,上下打量了一下,確定自己不認識,長劍直指,“說,你有何目的?”能叫她慕姑娘的人,便是知道她的計劃,可在她的印象裏,知道這件事的不可能會說出去。
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
想法在心中轉了一個彎,她勾了勾嘴角,死人就不會說出來了。
也不說話,她幹脆利落的丟掉長劍,正當男子以為她要促膝長談的時候,她又在腰間取出一個亮閃閃的匕首狀的東西。。
身形一閃,男子還沒有看清,那東西便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分開心神看了一眼,的確是匕首沒有錯,隻是上麵鑲嵌了滿滿的寶石,看著有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