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都不見人,還以為你光榮了呢。”到地質公園,“花臉”迎了上來。雨停了,啟明星升起,東方天際一道隱隱的光環,5點,天快亮了。
“你小子殘廢品都沒缺胳膊少腿,我就那麼容易掛?”看到兄弟們安然無恙,也就放寬心調侃幾句。
“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還真想讓我缺胳膊少腿呢,不瞞你說,就憑我現在這樣,去參加那什麼殘奧會,也能拿個獎回來你信不?”還真跟我頂上鋒了。
“剛才殺得真是太刺激了,正殺得痛快呢,卻被條子給攪和了。”“大粗”踉踉蹌蹌走過來也插上了嘴,互相默契地笑一下。
“肯定是金胖子眼看頂不住了,怕自己小命不保就報了警,趁亂跑了唄。”“光頭”和“猴子”也圍了過來,大夥都吹起當時的殺勁來。
“阿龍,那這些受傷的兄弟怎麼辦?”隻顧著說話卻把車裏那位受傷昏迷的兄弟給忘了,才想起來。
“送到上次去過的那家醫院去,飛哥朋友私人開的,條子應該不會找上門來,醫藥費方麵飛哥會安排好,大可放心,其他的早就送去了,就剩你這邊還有一個,現在就送去吧。”
“你們送他到**醫院去,記住路上一定得謹慎,別被盯上了,條子的鼻子靈著呢,對了,把牌照裝回去。”轉過身折回到車旁跟阿柱做個交代。看著車子在視線中遠去,直至消失,總覺得這是永久的告別,莫名的忐忑,因為我知道,事情還沒有完全落幕,想起金胖子還活著,讓我的心又懸在半空,上下不住地晃動。
“媽的,居然讓金胖子這個殘渣敗類給溜了,不甘心。”阿龍給我遞上一根煙,點燃,看得出他有多惱火。
“放心,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總會出現的,對了,飛哥呢?怎麼不見他人?”環顧四周,又不見他的影子,飛哥,神一樣的男人。
“幾個兄弟在路上就斷了氣,飛哥剛帶人安置去了。”阿龍每口煙都吸得帶勁,手指和衣服上還留有尚未幹涸的血跡。
“不過這幾天還得多長個心眼那,就怕金胖子耍陰招,現在是我們在明他在暗,防不勝防。”一想起金胖子還活著,心裏其實也愈加不安,剛才那些話隻是安慰阿龍而已。
“是啊,金胖子一日未死,就沒有我們的安寧之日,不過不管玩什麼花樣,他必須得死。”說完阿龍將煙蒂深深的鑽進一旁的泥土裏。我的腦子裏突然想到一句話。大地其實是有生命的,而城市中的高樓大廈,總是將鋼精深深的紮入地底。這種痛苦,就像是一個人的身體中,被生生的插著一把利器。歎一口氣,甩掉這不著邊際的遐想,東方天緣漸漸露出魚肚白,可總覺得它是紅色的。
“阿泰,有幾十輛車朝這個方向過來,不過沒有警笛,也不帶警燈,看樣子應該是金胖子的人。”“大粗”的拳頭捏的“咯咯”直響,一旁的阿龍更是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