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昏昏沉沉，誰也沒有說話，車子一直安靜地向前行駛。到診所，眾人正在門口迎接我們的凱旋歸來。
“還順利吧，早就有人打電話過來告訴我說蛇皮已經被你們給做掉了，真是大快人心啊，有你們幾個這樣智勇雙全的兄弟，飛哥和阿豹地下有知，也該含笑九泉了，哈哈哈。”阿龍拄著一根木棍上前拉住我的手，好久沒見過他這麼爽朗地開口笑過了。
“又是大功一件啊，我的泰哥，奧不，除蛇大帥，可惜我連做個副將的份的都沒有啊。”花臉又迎上來說調花腔，知道他這是因為高興才開的玩笑，但在我心裏總覺得是挖苦，小黑死了，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別鬧了行不。”一把甩開他的手往裏麵走，弄得全場的人都很尷尬。
“小黑呢，這家夥溜哪去了。”棺材還不知道小黑出了事，可能在這裏等候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不然他們不會那麼興奮。
“黑哥被他們的人給砍死了。”其中一個兄弟站出來輕聲作答。
“什麼？”棺材一聽往後退了一步，夾在指間的的煙掉落在地上。
“是我的責任，是我拋下他的。”主動過去承擔責任，不想解釋什麼，事實也的確是如此。棺材沒有說話，隻是愣愣地站著，臉色鐵青，眼神迷茫。他要是責罵我幾句，可能我的心裏還好受些，這樣隻會讓我更加愧疚。
“都在這裏躲著是吧，怪不得這兩天四處找不著人。兄弟們，為蛇哥報仇的時候到了，給我把這裏夷為平地，格殺勿論，一個都不能放過。”外麵傳來三楞的喊聲，才想起回來的時候，一直隻顧為小黑的死而自責心痛，聰明一世糊塗一世，卻忘記防範後麵有人跟蹤。
“兄弟們，殺進去。”另一個方向又傳來師爺的聲音，頓時呐喊聲四起，被包圍了。診所裏一下子亂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正如我們當時往天香閣喊話後一樣，隻不過我們的話是虛的，他們卻是實的。
“保護好阿龍準備突圍出去。”從呐喊聲中可以判斷得出，外麵的人數比我們多好幾倍，他們的動作真快，這麼快就對我們形成了全麵包圍。怪自己一時大意，釀成了彌天大禍，自責已經沒有用了，世界上也買不到後悔藥，最重要的是帶領兄弟們強突出去。
“大粗，跟我來。”進病房將鬼哥攙扶出來。深切地明白，這次恐怕誰都在劫難逃了，滅頂之災真正降臨了。
剛到門口，忽聽幾聲巨響，接著天空就如電閃雷鳴般作響，每個方向都煙花四射。已經有好多兄弟試圖破門出去，都倒在了煙花彈下。
“替蛇哥報仇，殺。”前五個字是三楞喊出來，最後一個“殺”字是對方全部人馬的集體呐喊，殺聲震天，持續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