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到家,就怕打不到回去的車,讓司機在樓下等。先前回過信息給思怡說自己今晚不回來,心想她應該沒有等我,自個兒睡了。進門,透過窗簾布,樓上房間的燈依然隱隱亮著,可能她是一個人睡怕黑。這次不怕把她吵醒,快步上樓打開房門,發現她並沒睡,正雙手握三支香,對著關二哥像比劃著,嘴裏還輕聲念道這什麼。為求方便,都把這個移到房間裏來了,估計正因為她的燒香求拜,我才能得到關二哥的保佑,順利逃過這一次大劫。
“回來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出什麼事了?”見我一身的血跡,她把香紮進小香爐迅速起身。
“別問那麼多,快收拾幾件衣服跟我走。”邊說邊摘下掛在牆上的衣服找袋子。
“到底怎麼了?我好怕!知道嗎?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就一個勁地燒香,祈求關二哥保佑你平安無事,真的好怕好怕!”一頭栽進我的懷裏,眼淚一滴一滴落到我的肩上,與衣服上的血跡相彙在一起。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抱緊她,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子,又很快地放開,“來不及跟你解釋,快收拾東西。”現在根本不是情意綿綿的時候,關鍵是先離開。
“去哪裏?”擦掉眼淚,翻開櫃子,手忙腳亂地去找衣服。
“跟我走就是了,別婆婆媽媽磨蹭了。”心裏太急,說出的話也就帶了點火藥味。
“那要不要先跟爸媽說一聲。”說著眼眶又開始濕潤,應該不是因為感到委屈,而是在我的話腔聽出了事情的嚴重。
“來不及了,留個紙條就好,你先收拾,我去寫。”撕開一張書頁寫上:媽,我和思怡去外麵打工賺錢了,車票買得太緊,來不及說聲道別,您二老替兒子好好照顧自己。
簡單地理了幾件平時最愛穿的衣服裝進袋子,帶上幾天前省存下來的所有積蓄,將字條貼在房門上離開。
“師傅,幫我送到原來的地方去。”上車,注視著思怡的紅眼圈,再次將她攬進懷裏。也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即使她再怎麼孤單害怕,隻要躲進自己深愛男人的懷抱,那一切都是安全和幸福的。因為男人的肩膀和胸懷,就是她最強有力的依靠,也是她遮風擋雨的港灣。當然,這也更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需要給予的最起碼安全感。
“小兄弟,你是出什麼事了吧,剛才看你一身的血,我還怕你會對我怎麼樣,就差點報警了,後來想想看你也不像壞人,要不然我早沒命了。”開車的老師傅說話語速緩慢,聽他這麼一提,還真是感激,要是他真報了警,中間我在樓上隔了那麼長時間,條子早就趕到了。
“師傅,抽煙,不瞞你說,是出了點事,需要到外麵避一避風。待會還請你再叫輛車來,接我的兄弟一起去車站,價錢方麵你看著辦。”遞上一根煙幫他點上,既然已經信任了他,為避免節外生枝,還是讓他再幫一下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