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言進了門一看,見到地上的一團黑血,微愣,明建軍慢明言一步走進來,也看清了屋裏的情況,立刻道,“嚴躍,送你爺爺去醫院!我去找人來幫忙。”
嚴躍擦幹淨嚴爺爺嘴邊的血跡,臉上有很明顯的慌亂,卻極力鎮定道,“謝謝明三叔。”嚴躍沒再多說其他的,他將嚴爺爺用被子團團圍著,想抱起來,明言趁機過去幫忙,但隔著被子,她把不了脈,隻能不經意扶著嚴爺爺的頭,“嚴躍,我幫你。”
嚴躍看了看明言,低聲道:“謝謝。”
趙燕也忙過來幫忙,怕嚴躍撐不住,摔了嚴爺爺,便沒有放開手,一直托著嚴爺爺腳的那邊,明言微低頭,借著這個機會,往嚴爺爺身體偷偷輸入木係異能,簡單來說,就是為嚴爺爺輸入生機。
原著裏有說,嚴爺爺受了十幾年的苦,身體被磋磨得太壞了,不是得了什麼大病,就是身體沒了生機,明言現在隻能這麼做了,她總不能掀開嚴爺爺的被子,總之,先渡過這個難關再說,她以後總有機會暗中幫忙。
看到明言她們的幫忙,嚴躍微微垂下眼簾,他並不是熱心的人,也不是會奮不顧身跳下魚塘救明言的好人,村裏任何人都有可能救明言,嚴躍是最不可能的那一個,他有爺爺要照顧,怎麼會這麼無私?
當初嚴躍救明言,就是想過明建軍一家,他不是要要求明建軍一定要幫助他和爺爺,而是希望明建軍能伸手幫忙,他以後會還的,從知事起,嚴躍就明白,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都是有原因的。
明建軍很快就找了村裏的板車過來,還順手請了李藥草,嚴躍將嚴爺爺放在板車上,將被子壓得嚴嚴實實,才放了心,李藥草看了眼嚴躍,“不行,掀開點被子,我給看看老嚴怎麼樣了。”
嚴躍沉默了幾秒,默默上前掀開一點點被子,隻露出嚴爺爺的手來,李藥草搖了搖頭,沒多說,若是村裏的後生都像嚴躍這般孝順,那他肯定能多活幾年!
“老嚴剛剛吐了黑血?”李藥草把完脈,臉上有點異樣,見嚴躍緊繃著臉,笑了,“我瞧著老嚴脈象還挺平穩的,在好轉,不過還是要送去縣醫院看看怎麼樣。”
“真的?爺爺沒事?”嚴躍不確定地重複問了一次。
“你瞧瞧,你爺爺現在是不是睡得安穩?”李藥草指著嚴爺爺的臉色問,“可能是老嚴吐出了身體積鬱的黑血,才好了許多。”
嚴躍借著明興語照的手電筒的白光,認真看著,明興語怕他看不清,還特意湊近了點,難得的安靜,嚴躍看到爺爺睡著的模樣,眼眶慢慢紅了,多少年了,爺爺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但是他想到另一個可能,忙伸手朝爺爺鼻子探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手,爺爺是真的在睡覺。
“好了好了,還是先送去縣醫院看看怎麼回事。”李藥草雖然覺得自己確診的沒錯,但老嚴的情況又十分奇怪,他本以為老嚴是熬不過這個冬天的,畢竟老嚴的身體是真的撐不住了,若不是瞧著嚴躍一直不放棄,老嚴老早就放棄了。
“藥草大叔,今日真是麻煩你了,改日找你喝酒去。”明建軍拍拍嚴躍的肩膀,“我們先送你爺爺去縣醫院。”
“燕子,你帶著言言興語回家去,我跟著嚴躍去縣裏。”明建軍看了眼媳婦孩子,沒有任何猶豫道。
趙燕忙轉身,從她拿來的那些東西裏,挑出了個小盒子,強硬地遞給嚴躍,“拿著,別跟你三嬸客氣,你爺爺要好好補補,家裏我幫你看著,去吧。”
“謝謝。”嚴躍捏緊盒子,沒有打開看,沒有拒絕明家人的幫忙,他記著他們家的恩情。
瞧著人慢慢走遠了,趙燕鬆了口氣,幸好他們來得巧,不然嚴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咱先回……言言你怎麼了?臉這麼白!”
“姐!”明興語跟著一看,緊張地握住明言的手,巴巴地看著她。
“我沒事,應該是還沒休息好,肚子也有點餓了。”接連不斷的輸出綠色生機,明言身體當然會虛弱,但她也想到剛才的黑血,索性便將嚴爺爺身體裏的黑血清理幹淨,給外人造成一種嚴爺爺將黑血吐出,然後身體恢複了生機的錯覺,她並不想暴露自己的特殊之處。
趙燕伸手摸了下明言的額頭,不熱,就是有點涼,應該是站外麵吹風的緣故,拉著人進了嚴家的屋子,“先將東西藏好,免得讓人摸了去。”
“媽,你還不如先拿回家,等嚴爺爺嚴大哥回家來,你再送來呢,爸去借板車,村裏知道的人肯定很多!”明興語立刻跳出來道,“而且咱們也不知道嚴大哥藏東西的地方啊。”
趙燕一想,是這個道理,她瞧了瞧嚴家空蕩蕩的屋子,“那就先回家吧,這裏冷,走,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