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急切裏帶著微微的顫抖和喜悅,我聽得心中難過。張大伯在聽聞她妻子的詢問之後也看向我,目光急切:“道姑可是有青青的消息了?”
我看著張大伯黝黑布滿褶皺的臉和那雙帶著急切的眼睛,垂了眼,不知該怎麼和張大伯二人說出一切。
我沉默不語,張大伯望著我半晌,明白過來,眼中含淚:“莫、莫非青青她——”
“大伯。”瑤光突然握住張大伯的雙肩,語氣無奈道:“你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哪像是可以除妖的?我看啊,她根本就是還沒夠到那妖怪的一絲頭發就被打了回來。她能告訴你什麼呢?大伯,你放心,張姑娘一定沒事的。”
“你!”看輕狐妖和被那狐妖擊傷一事被我視為生平恥辱,我急紅了臉:“你不要瞎說八道!”
瑤光一愣:“真被我說中了?”
“才沒有!”我下意識地矢口否認,瞪著他:“我可是……。”我提氣提了一半,隻覺靈台妖氣上湧,往後退了半步就要跌倒。瑤光連忙拉住我:“喂喂,你沒事吧?”
我在他的幫助下站穩,他握住我的手腕把脈,皺眉道:“你受傷了?”
“道姑莫非是被那狐狸精所傷?”張大伯驚道。
瑤光放了我的手,輕哼了一聲:“所以說她根本就不會除妖。”
我臉一紅,把手放到背後,不服氣道:“我當然會除妖!隻是那妖怪是個修行了上萬年的老狐狸,別說我了,就算是你,估計也隻有被他塞牙縫的份!”
“你以為我像你啊?身為龍女卻被一隻妖怪打成這樣,說出去也不怕笑死人。”瑤光嗤笑一聲,在我怒火爆發前抬手點在了我右肩。
“你幹嘛?”我警惕地後退一步。
“幫你封住穴道,免得妖氣在你體內亂竄。”他白了一眼,“下次逼妖氣就逼得幹淨一點,留一點在體內最損修為。”
我被他說得麵上無光,心裏氣得要死。雖然被他封住穴道之後靈台清醒多了,但還是死要麵子道:“我身為龍女,和你們凡人通用的治療法子當然不同。”
“那好啊,我解開你的穴道。”他道,伸手欲解穴,卻被人叫住:“瑤光!”
這聲音聽著有些熟悉,我回頭一看,竟是那日在鄭州等瑤光的墨斂。
“三師兄。”瑤光笑道,不再理我,信步走到墨斂身旁。“你回來了?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先不說這個,”墨斂在不遠處看了我一眼,問瑤光:“瑤光,你和飄絮姑娘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瑤光一臉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她會在這裏。”
“我不是說這個,”墨斂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我是問——算了,等會兒再問你。正事要緊。”他又突然緘口不問了,留下瑤光一臉的不解。我也是心中疑惑,他想問什麼?
“張大伯。”墨斂上前,對張大伯微微頷首:“我剛才去村上打聽過了。張大伯,那狐狸精是否總是在月圓的前一個晚上來索要女子?”
“是啊,今天是十五,我們家的青青就是昨夜被它帶走的!”張大伯點頭,神情悲切。“都怪我,若是村長當初提出這個法子時就去找了道士來,青青也就不用受苦了。”
“你們在說什麼?”張大嬸從院裏走出,對墨斂道:“道長可是去村上打聽了那狐狸精之事?道長有所不知,村長他貪生怕死,要是知道道長想要除去那狐狸精,那可不好了啊!”
我聽得奇怪,道士除妖,這不是一件好事麼?怎的卻會是一件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