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若說得繪聲繪色,好似她親生經曆一般。她接著道:“三清界大多隻道我們九尾狐族的十九郡主走失,但是同時走失的,其實還有一人。”
還有一人?我問道:“誰?”
“十九郡主的婢女。”沃若道,“這婢女乃是麻雀成仙,相比較於同時走失的十九郡主,實在是入不得眾人關心的眼。當然,也有很多族人認為是十九郡主和那婢女一起走了。”
還帶著婢女?那麼就不會是離家出走了。看來十九郡主有很大可能是被那狐妖掠走,攝了魂魄。隻是不知道那狐妖為何要這樣做。
沃若將十九郡主的故事講完,又怕我輸給三哥,絮絮叨叨地又陸續講了許多個九尾狐族的奇聞軼事。末了,還鄭重地對我道:“飄絮,你若是贏了這個賭,可要請我喝酒喲。月老釀的酒委實入不得口啊入不得口。”她邊說邊搖頭歎息。
我應下,正好時間也不晚了,就辭了沃若,回了人間。
回到張家村村口時,天色已經黑了不少。我想著若是此刻去張大伯那裏,免不得要麵對張大伯二人對青青姑娘的思念擔憂,看著我心裏難受。遂找了一棵柳樹,靠著柳樹等瑤光墨斂二人的口信。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光景,一隻青色的琴鳥落到我的肩頭,嘴裏叼著一張符紙。我伸手欲碰琴鳥,那琴鳥一張口,符咒便落入我的手心,甫一碰到我的手心便消散了。琴鳥也振翅飛走。
我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半晌,覺得這瑤光真是懶,連個字也不願意寫。要是他事前沒有與我說好派一隻琴鳥過來報信,我怕是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今夜正好十五,人間清氣最盛的時候。圓月帶著一輪清輝灑滿了整個山林,山林陰影重疊,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
我一邊走一邊尋找著那些個符紙,按我的理解,他們要把符紙用上,那肯定整個山林都貼滿了黃色的符紙,雖然我很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怕那狐妖發現。但我尋了半天,也沒見到一丁點符紙的蹤影。
莫非他們還沒有用上符紙?
我來到了白日發現狐妖的山壁之前,瑤光墨斂二人也早已在那。不過二人並不站在一處,而是分開了各自站著。
原本我在山林中前行還不覺得和平常有什麼不一樣,但等我再往前踏了一步,就立刻感到了變化。泥地中由下而上透著一股子法力,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傷害,隻是這法力師出別門,與我的法力並不同源,讓我有些不舒服。
我看了看他二人,雖然瑤光那性格實在不討喜,但是墨斂我更加不熟悉,就往瑤光那邊的地方走近。
見我來了,瑤光道:“三師兄,現在是不是到時候了?那狐妖肯定發現了她。”
“今夜清氣最盛,是除妖的最佳時機。”墨斂道,“逼他出來。”
“等會兒我若是離開了這個位置,你幫我守著,千萬別挪動一步。”瑤光囑咐了我一句,就俯身撿起一顆石子,擲向山壁。石子打到山壁上竟立刻燒了起來,轉眼間就將整個山壁燒得火光大旺。
我看著這火隻燒著那狐妖施了法的山壁之處,別的地方一點也沒燒到,驚到:“三昧真火?”
凡人竟也能用三昧真火?
“不是三昧真火,不過差不多。”瑤光道,“這火加持了法力,就不信逼不出那狐妖來。”
“萬一他從別的地方逃走了呢?”
“整個山林都被我放了火符,”他道,語氣自信。“他從哪邊逃,我都可以發現。”
墨斂突然道:“他出來了。”言畢,將他的劍直插入他麵前的泥地中。
墨斂話音未落,就見眼前山壁大火中躍出一個人影,在他躍出的一瞬有無數黑氣逼來,黑氣中帶著滾滾的妖力。瑤光立刻拿劍在我們身前劃過一道劍光,銀白的劍氣升起,擋住了滾滾的黑氣。
那黑氣越散越快,竟將周圍整個地方都淹沒了。我心裏驚疑不定,這裏可是山林,那狐妖竟有這等功力,連整個山林都能布滿妖氣?
黑暗中傳來狐妖一聲冷笑:“幾個臭道士,也想收了我!”
“三師兄!”瑤光喊道,“祭光明符!”
黑暗中傳來輕微的一聲,而後我們上方亮起了一個泛著亮光的小球,隻是這小球僅僅是泛著光,周圍照舊是一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