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皇宮威嚴的金鑾殿裏,朱牆黛瓦,金玉琉璃,一名衣衫淩亂的女子匍匐在冰涼的地上,奄奄一息。
新登基不久的齊國皇帝蕭赫在雕刻著蟠龍的金色寬大龍椅上正襟危坐,陰冷的目光落在地上女子的身上,如刀一般鋒利,劃破她的肌體。
“皇上,罪婦宋槿與人私通,證據確鑿,請皇上將其處死,以正後宮!”在九級台階下,一位身穿華麗服飾的女人濃妝豔抹,看向地上女子的眼神陰鷙毒辣。
蕭赫直直地盯著那女子,薄唇輕吐,便判定了她的命運:“皇貴妃宋槿,與侍衛暗通款曲,穢亂宮闈,今奪其封號,擇日處斬!”
聞言,地上的女子忽然冷笑起來,慘白的臉上笑容張揚,卻又帶著說不盡的絕望。
三載深情,賭上丞相府助他登基,卻終究是為她人作嫁衣裳!
發絲遮住了眼前的一切,她卻好似看到了那一對狗男女陰險奸詐的麵目,嘴角溢出嗤笑:“宋嫣!你以為我死了,你就是皇貴妃了嗎?宮裏一年一選秀,半年一晉升,你以為你會是唯一嗎?我是他的正妻,尚且淪落至此,你怎知你會不會淪為第二個宋槿?哈哈哈……”
淒厲的笑聲響徹金鑾殿,回蕩不盡,如魔音灌耳一般在宋嫣的耳邊縈繞著。
看到宋嫣臉上的愣怔,宋槿笑得更加猖狂。
傷痕累累的胳膊拚盡最後一絲氣力,從地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盯著蕭赫,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苦澀的笑容多了幾分得意。
她又怎麼會不了解蕭赫,他城府極深,可惜她竟然相信了他的柔情蜜意,相信他是真的愛自己。
這三年來,他演戲演的也真是辛苦了啊!
“蕭赫,你可知,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金鑾殿上隻有他們三人,宋槿索性直呼其名,諷刺一笑。
蕭赫臉色突變,目光也陰沉下來,冷冷道:“大膽宋槿!竟敢直呼朕的名諱……”
“別和我說這些沒用的!”宋槿粗魯地打斷他,陰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我最後悔的就是,三年前被你設計的那晚,沒有一刀要了你的狗命!”
三年前的那晚,是她這一生的噩夢的開始!
聽完這番話,蕭赫拍案而起,大喝道:“來人!給朕將這毒婦押入天牢,明日午時處斬!”
說完蕭赫從龍椅上走下來,徑直走到宋嫣的麵前,將她攬進懷裏,低聲安慰道:“嫣兒,你放心,朕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他是皇帝,一言九鼎!怎會食言?宋嫣嬌羞地躲進他的懷裏,乖巧地任由他抱著自己,滿臉地幸福。
天牢裏,暗無天日,陰冷潮濕,天牢深處還有犯人淒慘的嚎叫。
宋槿知道蕭赫將她關在這裏就是為了折磨她,可惜明日午時就是她的死期了,蕭赫應該早點將她關進來的,她或許還會害怕一番。
冷笑得累了,宋槿又麵無表情地發著呆,她已經聽到了天牢的甬道裏的腳步聲。
腳步聲音輕巧是個女人,這個時候回來這裏的女人,除了宋嫣不作他想,應該是來看她的笑話的吧。
“妹妹,這天牢住的可還舒服啊?”宋嫣高昂的發冠上滿是珠釵,仿佛是高傲的孔雀,藐視一切。
回應她的是一聲冷哼,原本嬌柔的臉上立刻換上了怨毒的神色,宋嫣也顧不得錦衣華服的寶貴,兩步走到宋槿的麵前,狠狠地甩了兩巴掌。
隨後拍了拍手再次問道:“大膽宋槿!見到玉仁皇貴妃竟然不行禮,本宮賞你兩巴掌,算是教訓了!”
玉仁皇貴妃?蕭赫果真對宋嫣已經厭煩了,竟然給了她一個死人的封號,真是諷刺至極!
宋槿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涼涼道:“姐姐你可知道,已故去的皇後娘娘還是皇貴妃時,用的就是這玉仁二字?”
果然宋嫣聞言,臉上漸漸失去了笑容。
她沒有嫁入皇家,自然不會知道這個封號意味著什麼,按照規矩,封號怎可以衝撞先人?何況還是先皇後用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