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羽。”她眨著眼睛看他。
“林叔是你的誰?”他好奇地繼續追問。
“我爸爸。”千羽的媽在她三歲時就因病去世,從此她和爸爸相依為命,不過爸爸工作很忙,將她托給住在附近的叔叔和嬸嬸照顧。
“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我來過一次,也沒見到你。”她圓圓的眼睛非常晶亮。
“哦~~你幾歲了?”家裏從沒來過小娃兒,她長得又矮,實在看不出幾歲了,不過模樣倒很精明。
“七歲了,剛上一年級。”她眨眨眼,長長的眼睫扇呀扇的。
“七歲了?!”他張大眸子,“怎麼這麼小。”
“你才小呢!”千羽最討厭人家說她小,班上同學都笑她個子小,讓她好傷心,“你小眼睛、小鼻子、小氣鬼,全身上下什麼都小……”
尤培易嚇了跳,“我又沒說你什麼,小……是指你很可愛。”
“我不要可愛、不要小,聽見了沒?”她要趕緊長大,要幫爸爸的忙,別讓爸爸這麼辛苦。
每次爸爸到叔叔家接她,臉上全是疲憊,一副好累的樣子,他們這一家為何不能對爸爸好一點?
“我……”他又一次被她頂得啞口無言,這個小娃兒真的才七歲嗎?
“你們不要這樣對我爸爸,像電視上演的……像牛像馬的使喚他,他真的很辛苦。”說到這兒,千羽哭了出來。
“我們沒有呀!”尤培易瞠大眸子。
“誰說的,我不要理你了,哇……”
她居然大哭起來,讓他怎麼解釋都沒用。
“喂……你這個小孩怎麼可以無理取鬧?”
“你不是小孩嗎?”她又回嗆他。
尤培易火大了,正想開罵,就見媽咪走了過來,“培易,你在幹嘛?還不去洗手吃飯?”
“我……”他指著前麵的女生。
“咦?你不是小羽嗎?來了怎不來找我,尤媽媽帶你去吃點心,好不好?”尤母瞧見她滿臉淚痕,立刻回頭對兒子說:“你欺負她?”
“我怎麼敢欺負她?”是誰欺負誰啊!隻是,要坦白自己被一個小女生欺負,他還真是說不出口。
“他罵我。”她指著他,又哭了。
“好了小羽,不哭,等下尤媽媽罵罵他。來,進來吃點心。”尤母牽著她的小手往裏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喊著愣在原地的尤培易,“還不進去洗手?”
完了,他遇到了天敵,就跟老鼠遇到貓、蟑螂碰到蜘蛛一樣。
啊……他幹嘛把自己比喻成老鼠和蟑螂呢?
終於,他想起來了,媽咪說過睫毛長和頭發自然鬈的女生都很恰……今天他終於見識到了。
事後,他終於明白,林叔經常利用晚上時間到處送貨兼職,隻為了栽培女兒繼續留在美國念書,所以才會這麼疲累,當老爸知情後便允諾他,會幫忙支付千羽的教育費,要他別擔心。
“尤培易、尤培易,你在幹嘛?發什麼呆呀!”宋鈺來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喚回他的思緒。
“嚇我一跳!”他回頭瞪著宋鈺,“怎麼連腳步聲都沒有?”
“拜托,我可是很重的走過來,差點兒沒將這棟樓給踩垮了。”宋鈺誇張地說:“很少見你發呆的,心裏有事?還是戀愛了?”
“戀你的頭。”他現在想的可是非常悲慘的未來。
“沒事最好,我是來通知你,我們幾個決定明天周末要去打保齡球,怎麼樣?”剛剛他和於痕、安風瑟還有裴邑群做出決定,再個別告知不在場的人。
“保齡球?不會太落伍了嗎?現在應該玩射箭才是。”最好把那丫頭當標靶,射她個高興。
“現在流行複古,你不知道嗎?”宋鈺斜睨他一眼。
“玩樂還有複古的?隨便了。”要不就把她的腦袋想象成球瓶來打也不錯,泄恨呀!
“那就這麼決定了,打完再一起吃午餐。”宋鈺才說完,眼睛突地一亮,“不對,上次打賭,你不是輸給我們一頓嗎?”
“真是的,又要敲我竹杠,想吃什麼說吧!”尤培易靠在欄杆上,等著他回答。
“這個嘛……”
宋鈺正在考慮的時候,葛西煒走了過來,“去你家用餐好了。”
“我家?”尤培易心口一撞,“為什麼要到我家吃?”
“我好懷念伯母做的意大利麵,天……真是外麵吃不到的美味。”葛西煒抹抹唇,做出一副流口水的樣子。
尤培易一臉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有困難?還是伯母不在家?”於痕也跟著走過來,看樣子大夥都很喜歡吃他母親做的意大利麵。
“在是在,可是──”
“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們打完球直接往尤培易家進攻,培易,別忘了要伯母多做些,事後我會幫她按摩的。”於痕朝他笑了笑。
看著他們自顧自開心的做好決定,完全不在乎他的想法,他還真是嘔呀!
如今隻能期望明天那丫頭不在,別壞了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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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母是個稱職的家庭主婦,外表嫻雅美麗,完全看不出已年近五十,除此之外,還將家裏打點得舒舒服服,尤其她的廚藝更是精湛到不行哪!
此外她還愛熱鬧,常要尤培易將同學帶回家玩,由她親自下廚做些好菜,讓大夥一飽口福。
一走進尤公館,看見尤母特意布置的庭院,大家都無比開心。
“這是點心和冰品,剛打完球一定又累又渴,先吃一點,我馬上去準備午餐。”尤母端來茶點。
“尤媽媽,是我們嘴饞,真不好意思要讓你忙了,你慢慢來就好。”他們七人立刻站了起來,由裴邑群代表說話。
“哪裏,你們喜歡我也開心。”尤母說著便步進屋裏。
至於尤培易一回到家後,就左右張望著,不知在看什麼,歐陽昊天拍拍他的肩說:“小子,你在找什麼?”
“沒……”奇怪,那丫頭出去了嗎?
正當他感到疑惑時,就見她從屋裏出來,手裏還端了幾盤糕點,“這是奶酪蛋糕,請大家嚐嚐。”
每個人都看著她,不由好奇她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正想問尤培易,她卻適時開口了,“少爺,這是你要的飲料,要不要吸管?”
“不用。”他接過手,見她就要離開,又喊住她,“不是告訴過你,以後不要喊我少爺。”
“你本來就是少爺。”她望了他一眼,就直接走進屋裏。
“她是誰?”安風瑟好奇地問道。
“我們管家的女兒。”尤培易眉一挑,心裏卻納悶著,為何她的臉色這麼憔悴,神情也滿是傷心?
“怎麼從沒跟我們提過,該不會你對她……”於痕靠近他,笑得好詭異。
“你們不要亂想好不好,她昨天才從美國回來,我和她有十年沒見麵了。”他指著那些糕點,“要吃就快吃吧!”
“我吃一塊就好,得留著肚子吃麵。”大夥都很有默契的隻拿了一塊蛋糕,等待大餐上桌再大快朵頤一番。
“我進去看看麵好了沒。”瞧大家都等得心急,身為主人的尤培易立刻進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