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使覺得這茶如何啊?”老皇帝也不回答,隻是笑眯眯的另拋了個問題給子然。
“這茶自是好茶。生長於赤玉峰上落魂崖畔的玉霄樹可謂是三年一抽枝三年一發芽,珍貴自是不必說了。”子然說著又陶醉的嗅了嗅杯中之茶,猶有餘味的繼續說道:
“而且這茶葉看起來應該是剛剛采摘不久的嫩芽,雖經過上百道精細的工藝的烘製,可是現下聞著仿佛還帶有些許露珠的清香,這著實是費了些功夫的。此外這泡茶的功夫也是難得的一流,不僅茶水清澈,有淡淡清香撲鼻,這白玉茶盞也是配的極好的。今日我等能夠幸飲此茶,還要多謝陛下厚愛。”子然平生最大的一個愛好就是品茶了,也隻有品茶的時候他才會平靜淡泊些。所以,一說起茶來,自然是滔滔不絕,頭頭是道。
“仙使此言差矣。”聽聞子然對杯中之茶甚是滿意,成煊帝麵上露出了既驕傲又滿意的神色。
“哦?陛下何出此言?”看成煊帝的神色明明是很高興,為何卻又這麼說?這老皇帝又要玩什麼把戲?
“仙使當謝的可不是本皇,本皇可不敢平白地討了這功勞。省得那小冤家又來埋怨朕的不是。”成煊帝口中明明說著‘小冤家’的不是,可是眼底濃濃的慈愛卻叫人知道那當不得真。
“父皇!”此時,小公主聽聞自己的父皇當眾取笑自己,哪裏還依?當即又是羞得跺腳又是嘟嘴撒嬌,哪裏有半點教訓蘇婧時囂張跋扈的模樣。
“哦?難道這茶出自公主之手?”子然話雖然這麼說,心裏卻在直叫不好。看這架勢,老皇帝肯定是又在打將這小公主送進宗裏的主意了。來之前師父便曾叮囑顧自己,盡量不要接這貪婪成性的老皇帝的招,可是此時儼然已是騎虎難下了,子然治得硬著頭皮同成煊帝說著場麵話。
“可不是嘛?!這茶不僅是由朕的珈依公主泡的,所有的工序可均是出自珈依之手。”
“九公主小小年紀能泡得如此一手好茶,實屬難得。”縱然心知老皇帝不懷好意,可是麵對如此好的茶藝,子然仍是真誠的褒獎。
成煊帝見子然上鉤,撫了撫本就沒有幾根的胡須緩緩開口,“既如此,仙使本就是茶中聖手,,何不將珈依收入門下?”
果然……
“陛下謬讚了,子然資質拙劣,實在是擔當不起聖手的稱呼。更是恐誤了公主的前途,難以勝任公主之師,還請陛下另請高明。”子然見成煊帝攤牌,無奈之下隻得同他打太極。
“仙使過謙了,仙使的茶道師出師出寒衣仙人,朕曾聽聞岐莫說,仙使的茶道是寒衣仙人都稱讚過的,說您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仙使不必自謙了。”
子然聽聞師傅會誇獎他,心裏很是高興。可是他依然沒有忘記宗規,“實在不是子然推辭托大,而是宗門有命不得收女弟子,而子然尚未有收徒的資格,這兩點想必七皇子也是清楚的。所以子然實在是有心無力。”
“子然仙使這話說的可難免讓人覺得敷衍。既是不收女弟子,那麼那裏為何坐著位女娃娃?”成煊帝見子然以宗規推脫,便抬起手,遙遙指向乖巧的坐在哥哥身邊的尤幼幼。